四爷果真没有回答宜修是否要给柔则请封,也真的径直就先去看苗笙语和齐月宾。
宜修到了蘅清苑,柔则仍然疲倦地睡在暖阁里,雾柳将孩子抱来给宜修瞧。
定睛一瞧,不愧是早产的孩子,瘦弱得和小猴子似得皱皱巴巴,连眼皮都没有力气抬一抬,皮薄的似乎摸一下就破了,实在是小得可怜。
宜修心中又叹又喜,叹的是前世的晖儿生下来也不算多康健,喜的是,柔则这个孩子看着也是养不大的。
然而口中却念了几声阿弥陀佛,又叮嘱了雾柳和乳娘悉心照顾。
略坐了一会儿,不想齐月宾却一个人穿得严实从外头走了进来。
“给福晋请安。”
宜修轻轻颔:“来了,柔格格还睡着,你也瞧一瞧二阿哥吧。”
“是。”
雾柳忙又把小阿哥抱去给齐月宾瞧了,她一见了这孩子瘦弱的模样,想到了同样是受惊早产的雪英,这两个孩子差得也太多了,不由得面色一下就白了几分。
“这孩子瞧着有些瘦弱,柔格格生他也吃了苦了。”
宜修微笑无语,雾柳却是万分尴尬,这样默了片刻。
宜修又淡淡提醒道:“前儿晚上的事,念在你和柔格格也是无心的,所以贝勒爷也不再追究了,如今柔格格平安生产,你自己也要保养好自己。”
“是,是妾身鲁莽了,日后一定小心谨慎,不辜负贝勒爷和福晋的期望。”见宜修照例关心,齐月宾也有劫后余生之幸,她也实在不知道自己是有了身孕了。
二人闲话半日,四爷方才来了,原来是他见绛华苑没有齐月宾的身影,便转头去了苗氏处。
宜修关心不已:“她今日怎么样了?”
“我是今儿才看望她,她没了孩子,伤心得紧,人也憔悴了许多,我哄了大半日,又坐了会,终究也是一场伤心,所以便又过来了。”四爷叹了一口气,有几分心疼。
宜修了然,片刻的伤心纵然会得贝勒爷的怜惜,但若是一直伤心沉沦,他总会有一日不耐烦的,这不,忙不迭就来看柔则母子了。
齐月宾却忽然请罪起来:“贝勒爷,苗格格纵然有错在先,但也是妾身和柔格格处置不当,妾身愿意多加照顾她,希望她早日能好起来。”
四爷摆了摆手:“罢了,我与福晋都不怪罪你,你也不必如此,她有奴才和府医照顾着,用不上你,何况你还有着身孕,别去点眼,省得叫她看着更伤心。”
“是。”齐月宾尴尬闭嘴,又无声地坐下了。
四爷见状,忙又叫雾柳把孩子抱来瞧了一番,心里原本是欢喜的,然而看到孩子的那一刻,顿时也想到的晖儿出生时是多么白嫩活泼,菀菀的儿子却是病恹恹的模样。
心里顿时又添了几分心疼与怜悯,把昨日的不悦也冲淡了几分,便也愿意到里头瞧了瞧睡着的柔则。
“菀菀这一胎也不容易。”
雾柳连忙道:“是,格格疼了一夜,第二日孩子才动了,实在是难。”
四爷无声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宜修却笑道:“好在如今是脱险了,可见吉人自有天相,诅咒之事是不能当真的,二阿哥有惊无险,母子平安。”
话落,四爷眉心微动,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