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空气不好,我和老冯头始终捂着嘴唇,奇怪的是,几个矿工却没事,几个矿工戴着安全帽,防尘口罩,防护手套,工矿靴。
而张二赖和我们一样,啥也没有,却没有像我们俩一样捂住口鼻,老冯头善意提醒他这空气有毒,用衣服捂着口鼻,可他笑着说自己习惯了,真是佩服。
“鸡窝头”打头,我和老冯头在最后面,我们小心翼翼的走着……为了节省资源,我把手电筒关了,靠那几个矿工的头灯照亮前行。
我看着那些大大小小的矿石,想起那个惨死的路人,还有那个像脱骨鸡一样的手,虽然有这么多人,可还是控制不住的心跳加,身子有点微微颤栗着。
此时,我忽然想起什么,难道那只手是……我忍着恐惧,极力仔细回忆着那个路人,也就是腿部肉被刀刮下去的那个人样子。
当时因为特别害怕,没有仔细观察。
一路上,我都在观察着,既害怕再看到那个恐怖的情景,又渴望看到那一幕。
我停下来,问二赖还能找到那个可怕的死人吗?
“啥玩意啊!你疯了吗?”
老冯头奇怪看着我。
二赖也是一惊,“你要嘎哈?”他惊奇的问我。
所有人都怪怪看着我。
我就是觉得他可怜,死的太惨了!我觉得出于人道主义,咱们是不是拜一拜,把尸体埋了。要不然,就那样……看着让人难受。”
除了老冯头,剩下的人都淡然如水的看着我。
“你真的想看?”
张二赖问我。
我点点头。
他叹口气说:“好吧,我带你过去看看。”
他忽然调头往回走……
我们紧跟过来……
他带着我们往右走……走的飞快……
我和老冯头快跟不上了,很是佩服他在这个潮湿阴冷地方,竟然还这么有精神头。
想着就快要看到那个人了,我的心砰砰砰跳的厉害,快跳出来了,忽然间又后悔了,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只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真是好奇害死猫,我心里骂自己。
正胡思乱想的,前面的张二赖停下来了,我们过去一看,顿时目瞪口呆,哪来的尸体,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摸摸索索的掏出手电筒,战战兢兢的乱晃着。
放尸体的矿石上血迹斑斑,地上的那些肉屑依然还在,旁边不远处有一团浓郁的毛,地上到处都是毛,还有很醒目的拖痕,我看的触目惊心,蹲下身子,一点点顺着拖痕走……
“他……他奶奶的,……死人还没了……不会……不会真有那玩意儿吧……。”
老冯头和几个人跟在后面,他带着颤音说,听出来,他也害怕了。
我一边走。一边仔细观察,虽然我不是什么法医,但敢肯定,这不是鬼干的,鬼不背这个黑锅,是人……
瞬间,我后背都是冷汗,手抖动的厉害,快拿不住手电筒了,乱晃着。
“梁先生你没事吧。”
张二赖淡定问我。
几个矿工也波澜不惊的默默看着,就像在看和他们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看来,他们在这个地方待的已经麻木了,这样可怕的情景已经见的多了,见怪不怪了。我心里感叹。
我小心翼翼的一点点走着……看着,这个时候,多么希望有个照相机,把这样恐怖的情景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