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看似匆忙的补救措施似乎远远不足以阻止那即将到来的必然倒塌,如同用脆弱的树枝去阻挡汹涌的洪流,显得如此无力。因为当城墙倒塌的那一刻,坐在外面严阵以待,磨刀霍霍的数千名阿哈德尼亚军团士兵将会如同汹涌的潮水一般从缺口涌入,以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杀出一条血路,夺取胜利的果实。
尽管如此,杜里奥此刻却感到无能为力,束手无策,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敌人那威力巨大,令人胆寒的攻城武器远远出了他的弓箭手的射程范围,让他们的反击变得苍白无力。西阿哈德尼亚军团的士兵也巧妙地躲在射程之外,如同耐心的猎手,守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城墙那不可避免,无可挽回的倒塌,仿佛在等待着猎物踏入精心设计的陷阱。
最终,杜里奥最担心的事情还是无情地生了,仿佛命运的巨锤重重地砸下。城墙的三段同时彻底崩塌,出震耳欲聋,地动山摇的巨响,那声音仿佛是世界末日的咆哮。那些不幸站在城墙上的士兵瞬间被埋葬在滚滚的烟尘和纷飞的石块之中,生死未卜,他们的命运如同风中的残烛,瞬间熄灭。城墙一出现缺口,西阿哈德尼亚军团便如脱缰的野马,下山的猛虎一般从缺口汹涌地冲了进来,带着无尽的怒火与杀意。
在盟军弩手那密集如雨,铺天盖地的掩护之下,西阿哈德尼亚军团向东阿哈德尼亚守军射出了一支支致命的箭矢,如同死神的镰刀无情地收割着生命。杜里奥见状,脸色煞白,迅向士兵们出急切而慌乱的命令,声音因恐惧而颤抖。士兵们也在慌乱中尽最大努力服从命令,试图挽回这溃败的局面。
“把缝隙堵上,保证没人能穿过院子!”
说罢,数百名东阿哈德尼亚士兵便怀着必死的决心,视死如归地朝着城墙的缺口义无反顾地冲了过去。他们的脚步沉重而坚定,迅组成了一道盾墙,试图以自己的血肉之躯筑起最后的防线,阻止敌人攻占要塞。然而,事情又哪有如此轻而易举,一帆风顺呢?
东阿哈德尼亚士兵大多是临时征召入伍的士兵,他们未经充分的训练,装备简陋。身上仅有简陋的头盔和盾牌作为脆弱的防护,在敌人强大的攻势面前显得如此单薄。而西阿哈德尼亚士兵则是全副武装,身披坚固的铁甲,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双方在装备和战斗力上的差距显而易见,如同天壤之别。这也足以保证西阿哈德尼亚士兵在战斗中的伤亡相对较少,而东阿哈德尼亚士兵则在敌人的猛攻下不断倒下。
西阿哈德尼亚军团士兵毫不犹豫,气势汹汹地向东阿哈德尼亚盾墙起了凶猛的进攻,他们挥舞着锋利的铁剑,剑刃闪烁着寒光,仿佛死神的目光。巧妙地填补防御之间的空隙,每一次攻击都精准而致命。剑刃无情地刺入那些没有装甲保护的士兵的躯干,鲜血如泉涌般喷射而出,染红了大地,内脏洒落一地,令人毛骨悚然,惨不忍睹。他们那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很快便沉重地倒在地上,成为了脚下的垫脚石,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都无情地踩踏着他们的尸体,继续着这场残酷的杀戮,没有人怜悯,没有人退缩。
随着时间的无情推移,冲突持续激烈地进行着,每一刻都充满了血腥与死亡。西阿哈德尼亚军队如同不可阻挡的洪流,汹涌澎湃,势不可挡,开始坚定地前进。起初他们仅仅进入了缺口几英尺的距离,但很快,他们就势如破竹,以排山倒海之势占领了整整几米的土地,而且自身的伤亡微乎其微。东阿哈德尼亚军队被节节击退,越来越远,如同退潮的海水,无力抵抗。
当杜里奥亲眼目睹这一幕时,他的内心开始被恐惧所占据,那恐惧如同黑暗的阴影,逐渐吞噬了他的理智。他的双眼充满了绝望与无助,只能在极度的恐慌中,声音颤抖地低声嘟囔。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怎么……怎么会生这种事?”
尽管城墙的防线在不断逼近崩溃,如同破碎的梦境,他却没有丝毫逃跑的冲动,因为他深知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逃跑只是一种徒劳的幻想,是对尊严的抛弃。在屠杀了所有守卫这座堡垒的人,并把这里作为自己的行动基地之后,他从未想到这里会成为自己的坟墓,成为他生命的终结之地。
当杜里奥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军队被一步步地赶回庭院时,这位曾经骄傲自满,不可一世的年轻军事长官,在绝望与恐惧的交织中,如同丧家之犬般逃进了城堡的深处。他的脚步踉跄,呼吸急促,仿佛世界末日已经降临。他手脚并用,艰难地爬上了城堡的屋顶,试图寻找最后一丝希望,最后一次充满绝望地看了一眼城墙外那惨烈的战斗。那些进入庭院的西阿哈德尼亚军团士兵只是少数,但每一个都如同死神的使者,带来了毁灭和绝望,让他的世界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他被四面围攻,手下数百人阵亡。在绝望的时刻,他从悬崖边跌落身亡。他侥幸躲过了军队战败后必将遭受的折磨。目睹指挥官的死亡后,东阿哈德尼亚军队及其残余部队投降了。
杜里奥和伊兹德格德死后,东阿哈德尼亚军队立即变得极度缺乏领导力。不仅东阿哈德尼亚军队,而且整个帝国都遭受了这种影响。军事总督和摄政王死后,东阿哈德尼亚将军们的队伍中立即出现了内斗。
伊嗣俟和杜里奥战败的消息迅传开,东阿哈德尼亚军队的残余部队被迫撤离伊利里库姆,撤退至东都堡,他们徒劳地想夺取年轻皇帝的摄政权。然而,当他们返回都时,却现都被西阿哈德尼亚舰队封锁,并遭到亚历山大指挥的西阿哈德尼亚军队的围攻。
尽管东阿哈德尼亚人别无选择,只能解除围攻,但他们很快意识到自己两面受敌。克里斯跟随他们回到东都堡,但在此之前,他解放了东福雷斯特同盟军,这些同盟军驻守着亚历山大在伊利里库姆建造的各个要塞。因此,他的军队规模有所扩大。
博斯普鲁斯海峡被封锁,阿哈德尼亚城被围困,东阿哈德尼亚军队陷入了求生的绝境。许多人脱离队伍,脱下军装,逃往狄那里克阿尔卑斯山,希望能够逃脱即将到来的大清洗。
由于领导层内斗和大规模叛逃,东都堡轻而易举地沦陷,东阿哈德尼亚帝国也随之投降。尽管人们可能不相信,但亚历山大在城中街道上大步前进,仿佛他是一位征服英雄,但他从未摘下过他的蒙面头盔。
直到他接近宫殿大门时,他才终于脱下头盔,露出了一张英俊而严肃的脸。少年皇帝狄奥多西二世用冷漠的目光走向来自西方的对手。虽然他还年轻,但他似乎完全理解了失败意味着什么,干脆把自己交给了这位来自西方的征服者。
父母双亡,叔叔被亚历山大杀死,如今照顾他多年的人也去世了。然而,直到他第一次凝视西阿哈德尼亚皇帝时,他才意识到,那人的绿色眼眸中没有一丝恶意。相反,他跪下来,与男孩面对面,问了他一个简单的问题。
“您是狄奥多西皇帝吗?”
少年皇帝点了点头,而当他这么做时,亚历山大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微笑,他伸出手,放在了男孩的肩膀上。
“你不必害怕我。我可以向你保证,我无意伤害你。狄奥多西,虽然你的叔叔是个恶人,他想夺走我的生命,还杀死了我的母亲。我对你没有敌意。
我在这里给你一个选择。你和你的姐妹们可以作为我们的养女来和我以及你的姑姑一起生活,你们生活中想要的一切都会得到满足。或者你可以留在这里,作为我的共治皇帝统治国家。
然而,如果你继续统治阿哈德尼亚的东半部,我必须提前给你一个警告。我相信你会意识到统治一个帝国是一个沉重的负担,只要你留在东都堡,我就无法保护你免受那些觊觎你地位的人的侵害。
那么,问题是,你希望按照上帝的意愿度过你的童年,还是希望在生命早期就承担起你的血统所带来的全部责任?”
狄奥多西用他那双小眼睛惊讶地看着亚历山大。他不敢相信这个人竟然提出了如此诱人的提议。更妙的是,这个人的表情中没有丝毫欺骗或恶意的迹象。看起来他真的决定收养狄奥多西和他的妹妹。
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失去了家人,又被摄政王变成了傀儡,他根本没有继续统治的念头。他赶紧跑到亚历山大怀里,哭得稀里哗啦,难以表达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