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方落,一个利落飒爽的身影就带着一个弟子匆匆而来,在看守山门的弟子那惊讶的眼神中,朝着中年男人和一旁如护卫般的壮汉行了一礼,“见过建宁王,见过宁都侯!”
夏景昀伸手虚浮一下,“嫂子别客气,咱们现在都是闲云野鹤,就不必拘礼了。”
叶红鸾有些尴尬道:“我家那个您也知道他的脾气,别见怪才是。”
夏景昀哈哈一笑,“不过,再不让我们进去,可能就真要见怪了啊!”
叶红鸾连忙看着一旁的弟子,“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请王爷和宁都侯进去!”
夏景昀和陈富贵走了进去,而叶红鸾也迎向了那几辆马车。
马车上,苏炎炎、秦璃、冯秀云、谢胭脂等人都纷纷走下了马车,和叶红鸾笑着打起了招呼。
在她们身后,各自的婢女或牵或抱地带着几个孩子,和护卫一起,慢慢跟上。
只留下几名护卫在此看守着马车。
看守山门的弟子咽了口口水,神色之中,还没脱去震撼。
那可是建宁王啊!天下万民景仰,天天在耳畔都听腻了的一代权相啊!
山长这是长了几个胆子,居然敢不见他?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这山中空气着实不错啊!”
夏景昀环顾着四周,笑着说道。
一旁领路的书院弟子心头一动,一边感慨着建宁王果然诗才无敌,随口就是名句,一边默默记下,准备回头找块石头刻下。
书院才建设几年,虽然有着漕帮和白家的底蕴支持,但白云边也不是啥勤苦的性子,几年下来,也就只是初具规模而已。
所以三人没走多远便见到了白云边。
“乐仙兄,别来无恙!”
夏景昀知道他那傲娇性子,也没故意拿捏什么身份,笑着拱手,主动问候。
白云边傲娇地哼了一声,但也板板正正地回了一礼,然后伸手将二人请进了屋子。
“乐仙兄,耳根怎么红了?”
白云边脚步一顿,扭头看着他,“你信不信我把你赶出去?”
“不信!”
夏景昀笑着朝椅子上一坐,就像是主人一般。
陈富贵瞧着这一幕忍不住憋笑,作为这天下唯二能稳吃白公子的人,靖王殿下靠的是一言不合就动手,而自家公子的就是纯粹的脸皮厚了。
白云边也不可能真的赶人,只好恨恨坐下,开始泡茶待客。
端着茶盏,夏景昀笑着道:“你说你当初,走那么早作甚,朝中如果有你坐镇,我如今能少了好多烦恼。”
白云边摇了摇头,“那有什么好的,我证明了我能当朝中高官,还能当得很好就够了。当个中枢重臣,想骂人都得顾忌着影响,多不爽利?你看我开了这书院,随便骂,想骂谁就骂谁,多好!”
夏景昀嘴角抽了抽,“你骂得最多的就是我吧。”
白云边干笑两声,“这不是你自己也希望的嘛!”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在这儿还好?”
“挺好的,山清水秀,我爹那个没出息的去中枢补了缺,更没人管我,离着两边家里也近,孩子最近也扔进了漕帮去厮混,未来多半能成为像他爹一样的文武全才。”
夏景昀和陈富贵都微微一笑,挺好的,还没变。
“你呢?你的前两个儿子回去继承了苏家和秦家的家业,秦夫人生的嫡长子应该也已经八岁左右了吧?没带在身边?”
夏景昀摇了摇头,“他没这个逍遥的福分,未来是要进朝堂的,所以送去云梦州跟着他的几个外公们去学本事去了。”
“姜玉虎那厮听说已经生了三个了?”
“靖王妃曾习武,想来身子挺康健的。”
“这话说得,谁家夫人不会几下是咋的?哦,忘了,你家夫人不会。”
夏景昀无语地看着他,这么多年,你这张嘴还是不如不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