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他是跋扈嚣张,不尊陛下,有愧臣节。更有人说,他是权臣,不应该被歌颂。”
“但是诸位看看,你们此刻每一桌都点得起酒肉,这难道不值得歌颂吗?”
“这楼外大街,可有衣不蔽体,乞讨度日的流民,这不值得歌颂吗?”
“这繁华的鲤鱼港,养活了我们多少人,给了我们多少人好日子?这难道不值得歌颂吗?”
“那些往来不绝的番邦小国使者,谦卑恭顺的样子,难道不值得歌颂吗?”
“我大夏于当今之世,正如高阳之当空,为何?就是因为有建宁王!夏高阳!这个名字,就是大夏的天命所在!”
“如果权臣都是建宁王这样,那小老儿希望多来几个这样的权臣!”
“如果只有建宁王是这样,那小老儿愿称呼他一句古往今来之第一权臣!”
一席话毕,满堂掌声雷动。
窗边的中年男子瘪了瘪嘴,“这也太能吹了,夏景昀也不过就是干了点微薄的小事,搞得什么功劳都是他的一样。”
话音刚落,邻座一个男子拍案而起,指着他怒喝道:“你这厮,我忍你很久了!”
“从一开始,你就对建宁王多有不满,屡屡出言嘲讽!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我大夏子民!”
“对头,是我大夏子民,安有不敬佩建宁王的!你不会是北辽奸细吧!”
“大家抓了他,弄去报官!”
酒楼大堂之中,登时一阵大乱。
片刻之后,气喘吁吁地陈富贵才心有余悸地将夏景昀放下来,然后二人相视一笑。
“公子,因为劝阻别人别夸自己而被打的,你怕也是天底下独一份儿吧?”
夏景昀无奈摇头,“这些人,说得也太夸张了些!”
陈富贵却正色道:“公子你当得起的!”
夏景昀无语地看了他一眼,“你一天天的也不学好!走吧,登船了,她们估计也快回来了!”
海面之上,碧波万顷,望之心旷神怡。
夏景昀安静地躺在大船二楼的甲板上,望着四周的景色,怔怔出神。
这天底下,不论是国家,还是个人,哪有什么不落的太阳。
治乱兴衰,生老病死,终究都是逃不开的轮回。
但是,他们曾经照耀过这片大地,便算是足够了。
“想什么呢?”
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云清竹走到他面前,“海面风大,怎么不进去?”
“没什么,发发呆罢了。”
夏景昀笑着起身,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尝了尝红唇。
“被妹妹们瞧见了,以为我吃独食呢!”
“那你要如何?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多大的人了,羞也不羞!”
“走!咱们进屋说!”
大船破浪而行,海浪拍打着船身。
啪!
啪!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