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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两辈子都不可能（第3页）

这关系转变的跨度也太大了吧！

她想过韩墨白进相府后，为了仕途会对柳毅或者柳明诚有所动作，但绝对没想到他进府的第一个发展对象竟是柳明志，这个在外人看来，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

这一刻，柳明嫣的心口猝地升起一把无名火，想骂人。但她转眸，瞧见柳明志那双微微泛红的大眼睛，遂又硬生生地把气压了下去。

“确定了吗？”柳明嫣接连探问道，“当真要选他做师父？”

“是。”

他坚定地点头，眼底不容一丝怀疑。

“好。”

柳明嫣闭眼，到抽一口气，有种在自家菜园子里被人偷挖了黄金的感觉。她本来可以全盘占据的，结果现在还要让渡一大半出去。

关键是，她还不能怨。因为柳明志这块金子，是韩墨白先发现的。他还能送过来，

只会一声，于他而言已是莫大的善举。

“你既叫我一声阿姐，以后便自当是我亲弟弟。你要认韩墨白为师，我不反对，也不支持。你可以跟着他读书写字，学习韬略，这是你的选择，与我无关。”

她继而垂目，注视着他，说得郑重其事：“但你要知道一点，我永远不会因为你，而停止对他的嫌恶。”

韩墨白这招算盘打得响。他把柳明志送到辰园，很明显是想与她化敌为友，让她不要整日死盯着他不放。

可是……这怎么可能？

绝交之恨，灭门之仇，随便哪一个都不是她能轻易抹平的。

朋友？两辈子都不可能。

柳明志呆呆地点了点头，侧目，远远地望了眼辰园的入口处的石拱门。那是今晨天还没亮时，他与韩墨白分别的地方。

其实早在韩墨白入住青桑露台第一天，他们就见过了。

一个是人人躲避的煞星，一个是四处碰壁的浪子。世人都说要含垢忍辱，可又有谁是天生就该承受这份磋磨的呢？

韩墨白看出他的不甘，他知晓韩墨白的困守。当两个失意的灵魂遥遥相望时，只此一眼，便足够了。

“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这是韩墨白此前给他上的最后一课。

他说，关于现实的沉疴、命运的困境，圣人早就给出过答案了。

事在人为，前方自有一个新生活。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便是不断地变革，放手去做，去

拼一个此生值得。

“跨出这道门，我便帮不了你了。”

鸡鸣之前，韩墨白将他送到辰园拱门口，交给他那本已经学完的诗集，沉声告诫道：“我教你的不算多，但也足够你用。能否再续这份师生缘，全靠你自己的表现了。”

《大雅·文王》是《诗经·大雅》的首篇，是一首政治诗，歌颂周王朝的奠基者周文王姬昌。“文王在上，於昭于天，周虽旧邦，其命维新。”出自本篇，就说周虽然是一个古老的邦国，但是它禀受的天命却是新的，焕发出了新气象。

放在这里的意思是，虽然他们处于困境，经历的剧情也都是曾经发生过的，但他们的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上的，总会有新的气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