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压到头了。”
“我……”
姜文景愣住,手指失控捏紧,绑到一半的皮筋不堪重负,“啪”的一声崩断了。
指尖传来刺痛,他松开那还未编成的辫,仓皇起身,那股无法形容的古怪情绪,在这一刻翻涌沸腾。
他没有看她,快步离开了客厅。
姜莘怜被他一系列的动作惊醒,睁眼时就见到他离开的背影,不明所以歪头。
他干什么?
她坐起身,编到一半的辫子散开,另一侧的好好垂在肩膀上。
她摸了下,捞到眼前一瞧,突然有些想笑:
“你还是只会这一种编。”
哥哥。
*
昏暗的房间,简陋阴冷。
仅有的家具都被砸得破碎,夸张地沾满了整个房间。
姜文景不清楚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站在原地,耳边一片死亡般地寂静。
不,有水声。
一滴一滴,从高处,滴落在地上,越滴越快,越滴越紧。
他循声走过去,穿过满地的狼藉,终于站定脚步。
原来,不是水声,是血。
那个白日恍神间见过的孩子,她小小一只安静地靠在椅子边,软乎乎的脸蛋布满狰狞的划痕,血丝从伤口溢出,汇聚成滴,滴落于地。
“……”
听到脚步声,那孩子慢慢抬起头,一双眼儿看向他,她张了张嘴,似乎在唤他:
“好疼啊……”
她唤了什么,他没有听清,他只听到了她的痛,看到她的血。
「姜文景」
另一道声音平静地宣布,揭穿他的无能与软弱。
「你是废物」
……
“!”
房内窗帘紧闭,姜文景猛然惊醒,躺在床上有些失神。
是梦,是梦吗?
理智还未做出客观的判断,身体已经先一步得知了真相。
剧烈的头疼伴随着晕眩冲击着大脑,他死死咬紧牙关,冷汗瞬时布满额头。
“唔,呃……”
他颤抖着伸手,挣扎着打翻了床头的水杯。
不多时,夜深安静的姜家变得喧闹起来。
郑哲着急忙慌地敲开姜莘怜的房门,满脸急色:
“姐,景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