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童冷漠眸子突地亮了,满脸困惑望向余小乔,点点头。
李凌琰走到余小乔身边,低声道:“这回救的,可不是皇子,亏大了。”
余小乔自语:“亏就亏吧,也不能总赚。”
余小乔一歪头,对上姒文命带深意的眼眸。
夜色如水,微风习习。
余小乔瞧着洗得白白净净,换上整洁衣服的余小墨。
五官清峻,尤其一双鹰眼,明亮锐利。
老木正在一旁美哉哉啃骨头,抬头正对上乌黑深邃的眸子,不由一颤。
“家住哪儿?可还有父母兄弟?”余小乔抚着男童挂脖颈的一枚玄黑指环,温柔道。
余小墨,木然摇头。
“还有亲人吗?”余小乔耐着性子问。
余小墨,仍是摇头。
余小乔又问了很多问题,“喜欢什么?以后想做什么……”
他全摇头。
余小乔微笑,“先与楚霄,去玩吧。”
月光柔和。
余小乔心中五味杂陈,沿河堤走了会儿,俯身坐在一块石头上。
一阵婉转悠扬的箫声传来,温暖着她。
余小乔望着波光粼粼河面,脸上泛起笑意。
“还好吗?感觉不开心。”箫声被温柔的声音取代。
“没什么,想起些往事。”余小乔淡淡一笑,轻轻哼唱。
你是柳儿,低低垂,我是风儿轻轻吹,蝶儿飞蝶儿飞,你在思念谁。
你是草儿,年年翠,我是花儿岁岁薇,冷风吹冷风吹,不再有你陪。
凉凉夜色如水,莹莹烛光难寐,蝶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
“你的歌,让我想起母亲?”姒文命坐在余小乔身旁,望向河面。
余小乔双手抱膝,悠悠问道:“栀子花香,因为她吗?”
“恩,自生下我,身子一直不好。我六岁时,她过世……母亲很喜欢栀子花,自她离开,我就用栀子花熏香,觉得这样母亲才不曾离开。”
姒文命幽幽道,眸中除了忧伤,还闪过一抹恨。
“我与你一样,妈妈……奥,母亲,十岁时,出意外去世。”
余小乔抱紧双膝,倒不似姒文命那般淡然。
“一定很辛苦?”姒文命侧头扫余小乔一眼,眼底闪过心疼,不禁伸手摸向她的头,但忽然停住,脱口问道:“不是难产而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