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墙太高,置身其间,竟连抬头都觉得艰难。
不知为何,今儿才回上清斋,就有侍女通传皇后娘娘召见。
余小乔走在沁凉静寂宫道,惴惴不安。
见过宫中的血,再无法轻松如初。
立于坤宁宫外,长吸一口气,缓缓叹出。
余小乔在侍女引领下,走进宫殿。
俯身行跪拜礼后,殿中竟无半点声响。
余小乔心中毛,却未敢动分毫。
“砰!”
似是茶盏摔落,碎在耳畔,余小乔心头一凛,仍是未敢动。
几声轻笑后,温和如风的声音传来。
“平身吧。”
余小乔起身,端立一旁,缓缓抬头。
皇后端坐殿中,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目若秋波。
面若中秋月,色如春晓花。
身着金丝鸾鸟朝凤绣纹长裙,两袖旁绣着大朵牡丹。
气质,雍容华贵!
“皇上看中之人,果然不凡!听说前段日子病了,身子可大好?”皇后轻啜口茶,轻轻问道。
余小乔双手交叠身前,从容道:“回皇后娘娘,身子已无碍,蒙娘娘挂心!”
“听闻余相续弦,杨氏扶正,你出了不少力。”皇后已起身,立于案前,拨了拨香灰,悠悠问道。
余小乔心中一顿,家事不知从何传出,眉心微动,淡淡回道。
“家母仙逝多年,二姨娘长陪父亲身侧,持家有方,父亲早有扶正之意。父亲仁爱,顾虑臣女自幼无母,故久拖至今。臣女只是略宽父心,并未出什么力。”
“琰儿自诗会后,常与你吃饭玩乐,听说还有赌石,看来他待你颇为不同?”皇后抬眼瞥了眼余小乔,唇角漾起淡淡弧度,声音轻柔。
余小乔心中有些打鼓,皇子对臣下兄弟之未婚妻颇为不同?
这是试探,试探,还是试探呢?
不同不成,同亦不成。
该如何回答?
余小乔用余光偷偷瞥了眼皇后,不露声色道:“回皇后娘娘,三皇子清风朗月,浩然正气,高山仰止,虽贵为皇子,但国士之风,率礼不越,与臣女乃君子之交、青云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