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褚采薇一早去鸿胪寺,往常傍晚时分回褚府。
可,直至昨夜子时一刻,未见人影,褚府派很多人寻。问了鸿胪寺当值,只说上午见她在鸿胪寺外,不过晌午已离开。
江屿白亦说,上午见过她,简单说了两句,并未多聊。
次日凌晨,城西护城河中发现一女尸,牧槿安带人查看,是褚采薇。
尸身,无外伤,亦无中毒反应,只脖颈处有红色痕迹,像手指掐出的。
刑部查了数日,未有任何线索。褚母急火攻心,重病不起。
褚简苏气急败坏,日日守在刑部,却一无所获。
几日功夫,整个人苍老憔悴许多。
因涉户部尚书之女,刑部十分重视,李凌琰常来过问,刑部侍郎卫子楚亲自带队,调查此案。
这一日,在护城河边搜寻时,卫子楚无意拾得一枚玉佩,偷偷藏入广袖,急急奔入宫中。
李墨尘接过玉佩,翻看打量,“是块上好老玉,像家传之物……你做得很好,做事也仔细,玉佩之事就甭管了,专心查案。”
卫子楚瞥了他一眼,欠身离开。
叶欢从十二扇楠木雕花屏风后走出,接住李墨尘掷出玉佩,“卫子楚……果真不白费劲儿,对爷有一两衷心。”
“倒有两分敏感,你有活儿了。查查玉佩……没准……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李墨尘逗着肥得跟个球似的鹦鹉,一脸淡然道。
叶欢眸子一亮,“不要太好,希望越大越好……越大、对爷价值,越大。”
李墨尘唇角微勾,轻轻一拍,鹦鹉飞出窗子,往御书房方向。
午后,阳光如丝柔和,将御书房渲染成金黄色。
鹦鹉落于御书房外一棵大树,垫着小爪,望着屋内。
“尚无眉目?”皇上瞧着大树上蹦跳的鹦鹉,脸上闪过一丝轻愁。
李凌琰躬身而立,眼下淡淡青黑,“人证、物证皆……褚大人日日至刑部,底下人压力很大。”
“这是你执管刑部以来,第一个大案、要案!无论如何要破了。”皇上收回目光,面上阴晴难定,“要给褚尚书交代!”
李凌琰手指微微一滞,“喏!”
皇上抬眼扫了下垂目而立的李凌琰,“明日,王妃终选,可选好?”
“母后已交代儿臣,父皇莫挂心。”李凌琰望着桌案上栀子花,“父皇,曾有心爱之人吗?”
皇上亦望向那束栀子花,眼底涌起几分温柔,落入李凌琰眼中,绽出惊色,旋即黯然。
父皇亦……何况自己!
李凌琰离开殿门时,瞥了眼窗外那棵大树,看到那只鹦鹉扑闪翅膀飞走……
“咳咳咳!”
几声轻咳,皇上抓紧的锦帕,缓缓松开,隐隐露出鲜红。
时日无多!
得,早做安排!
皇上面上,一丝凄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