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御书房。
“北疆代巫王大寿,朕欲着你前往,安平郡主陪同,可好?”皇上直奔主题,对李墨尘肃声道。
你离开,朕才好肃清,身后力量。
李墨尘抬眸,迎上皇上意味深长的眼,躬身道:“儿臣,愿往!只,为何安平郡主陪同?和硕公主,不更适合?”
老狐狸,怕了?
怕与姒少爷,打擂台?
“和硕公主,此时不宜远行。安平郡主,与北疆公主凤紫苏有同窗之情,合适。”皇上难得耐性子解释,声音少有的和煦。
余小乔去,命儿才会离开!
我们父子,不致——不可收拾!
况,余小墨,与北疆渊源颇深。
余小乔此去,定带余小墨。北疆政局,势必大变。纵无法夺回王权,亦可搅乱北疆,对大新,亦有利。
李墨尘有一刻恍惚,心头微微一颤,似哪个尘封角落,被轻轻搔挠一下,是父爱,撩起的一丝涟漪。虽淡淡几圈,倒足以沉醉回味。
片刻后,浅浅笑影,于李墨尘梨涡内,消逝。
“父皇,思虑周全,儿臣明白!回去着手准备,尽快动身。”
“好,我儿行事稳妥!朕心甚慰。待,朕告之安平郡主,三日后启程!”皇上面含温和的笑。
李墨尘唇角轻挑,虽知背后别有深意,仍放纵自己,享受难能可贵的称赞与温情。
李墨尘走后,太监李杰英抬高声音,唤道:“传——安平郡主!”
重复几遍,余楚婉自殿外而进,行跪拜礼,“臣女,叩拜皇上,恭祝皇上万福金安!”
“你?安平郡主呢?”皇上眉心渐起曲折,声音肃穆道。
余楚婉长身一拜,端跪殿中,“不敢欺君,家姐曾收养一男孩,名余小墨,待之如姐、如母。昨夜,他突然离家。家姐,一时心急,留下书信,寻他而去。”
余小墨,去了北疆?
莫非,确为老巫王血脉?
原只猜测,如今看来,倒是真的!
余小乔此去,腥风血雨!
如此,陈家军之事,迎刃而解。
亦算,殊路同归!
只是……
“北疆代巫王大寿,朕原想安平郡主,陪同二皇子前往。既如此,安阳郡主,代姐前去,亦可!毕竟,你与北疆公主,也熟络。”皇上深邃眸子,千回百转,半晌后,幽幽道。
余楚婉一惊,心头涌上一丝慌,夹杂一丝喜,慌的是从未远行,喜的是竟可远行!
皇上将少女心思尽收眼里,肃声道:“三日后启程!”
“喏!”余楚婉拼命压抑兴奋,跪叩退下。
皇上立于窗口,望余楚婉远去,眼波似绵,却藏银针光芒,“传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