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你,不见了。
离开北疆前,我找过,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之前你住的府邸,空空如也。
多年来,我暗中派人打探,却,音信全无。
或许你名字是假的,如同我。
我原叫李承铉,流亡北疆时,觉得自己肮脏又卑微,改名——李墨尘。
每每想起此,我恨自己用了假名。
因你,纵使回到大新,纵使做回高高在上的皇子。我,依旧用着北疆流浪时的名字。
我,如此辛苦往上爬,迎荆棘峭壁,一心登顶。
除了……想站在最高的地方,让你看见、找到我。
再,再等等,快了!
樱儿……
那时,你七岁,我八岁。
而今重逢,也只怕,不识。
不,我,定能认出!
“殿下,刚收到消儿,皇后,怕是来日无多。”叶欢抱着一只可爱雪兔,边逗弄,边漫不经心道。
李墨尘忙塞帕子入怀,指尖不经意划过眼角,冷冷道:“多久?”
“多则数月,少则……明日,说不准。”叶欢揪着雪兔洁白长耳,“你说呢?是不是?”
李墨尘轻轻掷出一颗石子,正巧打至雪兔身上,它一激灵从叶欢怀中挣出跑掉,“别玩了,抓紧干活!得让三弟见母后,最后一面。”
说着,唇角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
“哼!殿下倒良心未泯。只是,分些给我家小可爱呗!”叶欢撇撇嘴,纵身一跃,拎起两只兔耳朵,抱回怀中,“你最可爱,今日他心情不好,咱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计较。”
李墨尘手指一弹,叶欢“哎呦”一声,捂住头,“知道了!办!就办!我重申第一千八百八十九一遍,莫再打我聪明的头!否则,我,罢工!”
第一千八百八十九一遍。
显然,威力,比屁——小!
叶欢瞪李墨尘一眼,旋即堆起满脸笑,“他最讨厌!咱俩儿最可爱!”
说着,叶欢将一篮子早晨刚摘的新鲜菜叶,一根根喂雪兔,“球球,慢慢儿吃,莫急,他不抢。”
李墨尘看着他,眉眼一沉,转身离去。
“哎呦!”
叶欢疯似嘶嚎一声,“李——墨——尘!”
叶欢气得抓起一把菜叶,冲李墨尘扔去。
李墨尘扯出一丝坏笑,紧走两步,跳出叶欢视线。
叶欢俯身放下球球,眉眼弯成新月,“我,走了!活还是要干!不能白吃干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