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降!降者不杀!”
陈德修一手举着长刀,一手拉动缰绳,战马在城门前空地转了一圈,缓缓停了下来。
陈家军这边喊杀声震天动地,可马家军却毫无反应,锣鼓手继续敲锣打鼓,领兵的将领也还在怒目而视,不过目光却时不时打量城上,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陈德修并未着急,继续在阵前叫嚷,让马家军投降,因为时间拖延的越久,他们冲进城内的将士就越多。
到时候就算马家军不投降,他也有把握打赢!
就这样僵持一刻钟,已有五千多骑兵冲出瓮城。
中路军的陈德心接到传信,得知了前军情况,立即下令中路的两万大军进了瓮城,只留一万后军镇守城门。
这时那个瞪眼的将领好似有些不耐烦了,他举起狼牙棒随意挥舞,鼓乐手立即丢掉手中的乐器,抄起木槌。
他又放下狼牙棒,对着城墙上大喊道。
“老二,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马上好,马上好,他们还有一千多兵马没进瓮城……”
这道声音让陈德修感觉有些熟悉,他略微思忖,突然想起今日中午宴席上的马彪,不就是这中性嗓音吗?
再一想这话,陈德修顿时大惊。
他本以为马家只是在现赖三川夺城门时,临时布置的反击。
若是按照他俩的对话,岂不是早就设下了埋伏?
还一千兵马没进瓮城,这是要把我们一网打尽啊!
陈德修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瓮城内人头攒动,因为城门洞窄小,只能一队队冲进内城,大部分兵马都堵在了瓮城内。
他脸上一下变得惨白,下意识的抬头向城上望去,只见昏暗的城门洞内伸出八根粗壮的铁链,沿着城墙,绷的笔直挂在墙顶。
好似八条漆黑巨蟒,伏在墙上,吞吐着蛇信阴冷的盯着他们。
陈德修建造过这种关塞城门,知道这八根锁链是牵拉城门的铁锁,正常会挂在搅柱上,好让更多的将士推拉关合城门。
现在挂到了城墙上,岂不是墙上砍断锁链,城门就会不受控制的关闭吗?
想到这里,陈德修大叫一声。
“传令兵,传令中军撤出瓮城,撤出瓮城!”
没等传令兵回答,就见城墙上顷刻间泼洒下来数百捅火油,随后一根火把从城上翻滚着落了下来。
火把的翻滚,带动了陈德修的心,他的心脏好似也如那根火把一般不断翻腾。
当火把与黑油相遇,只听呼通一声,大火升腾而起,眨眼间点燃城墙,封堵了城门,切断了陈德修的退路。
陈家将士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城上又传来巨大的金属敲击声。
陈德修猜到了是那八条锁链,想要让士兵向两边躲避。
可他的喊声全都被哗啦啦的巨响所淹没。
等陈家将士反应过来,八条锁链已经同时抽下。
铁链所过之处,无论战马还是士兵,全都化为了碎肉。
随之而来的是两声如同闷雷的巨响,仿佛间整个金山城都在跟着颤抖。
距离城门近的将士更是被震的腿脚酥麻,战马也不住踢踏,啾啾嘶鸣。
虽然城门洞被大火遮挡,但陈德修知道,城门已经关闭了。
门洞内的将士估计被砸成了肉泥。
他被困在了内城,陈修心也一定被困在了瓮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