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风意映听了两句,却是说的,皓翎国主力大军,已经开拔到泽州。皓翎王递国书于西炎太尊,试图纳降一事……
不过也没听太久,就自然走到涂山璟身边,将他随意搭在床沿外的手,放回了锦被下。又试了下涂山璟的体温,给他换了张帕子……
涂山璟对此,反应却很不自然。
不自然到,防风意映看着他清润如雪山清泉般的眼睛,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怎么?身子难受的厉害?”
“……没事。”涂山璟摇了摇头,道:“一点小毛病,我休息会就好了。”
“那就好好休息……”防风意映道:“大荒局势展至此,智慧终究不敌武力。”
“幽她办事,也一向都不输你多少,你既病了,还是少放点心思,在外面的事上。多费心调养调养身体吧!”
涂山璟:“我这身子,疮痍满目,再是调养,又能如何?只是多活一日,便不免想给你再多留些东西。”
………………
“好端端的,怎么说起了这话?”防风意映又探手搭了下涂山璟脉搏。确定他还没到油尽灯枯,药石罔医的地步,就松了口气。
涂山璟俊眸凝视着防风意映的神情……
只见女子精致如画的眉目间,有毫不掩饰的关切、担忧,甚至、一丝丝的心疼与怜惜。就被烫到一样,骤然垂下眼帘,声音硬邦邦道:“我累了。”
“那我扶你躺下。”防风意映抽走涂山璟背后,足有两掌宽的大圆枕。取而换成了他正常睡觉用的方枕……
涂山璟:“……你不用做这些事情。我让侍女照顾就好。”
防风意映:“怎么,你最近有遇上可心的侍女了?”她不顾涂山璟欲拒还迎的表态,小心将人身子放平,又给他掖好了被角。
涂山璟:“如果是,你在乎吗?”
“你今天有些奇怪……”防风意映闻言,莞尔一笑,捏了捏涂山璟脸颊软肉道:“总是这样说糊涂话,可不适宜处理事务。”
………………
涂山璟便凄然笑了:“……天降横财,反正都是意外之财……”
“白来的东西,丢了、少了,是没什么好在乎的。”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突然起身,一阵咳嗽。撕心裂肺的样子,像是要把整个人咳空。
………………
“来人,倒水。”防风意映见状拥住涂山璟,防止他一时乏力,跌下床榻之余。手中已有灵光闪烁,在帮他顺气。
温水很快被人奉上……
涂山璟的咳声渐息……奈何好景不长。他就着防风意映的手,喝了小半杯水后,胸腹之间,血气上涌,忽然就呕血,又晕迷过去……
“涂山璟……”
防风意映见状反应迅,点亮长生星光,为涂山璟护住生机。又赶紧让人去请了医师过来。
6、
“只是落水风寒,怎会忽然病成这样?”
医师在为涂山璟针灸,防风意映顶着件染血的裙衫,在问幽,“皓翎王撕毁协议,不打算招降中原了?”
“还是皓翎国有人,对涂山氏提出了,什么特别过分的要求?”
幽:“……都不是。”
“那是中原子弟,风骨尚在,血性尚存,上青丘骂他三姓家奴,不当人子了?”防风意映明眸忽闪。
幽:“……差不多吧。”
“谁啊,那么有勇气?”防风意映饶有兴趣道:“那人还在青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