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瘸子继续道:“人的死亡要满足两个条件,才能称之为死亡:一是肉身死亡,一是魂魄消亡。”
“通常的死亡,是肉身与灵魂同时死亡,肉身死亡,魂离魄散,肉身与魂魄,两者是同生共死的关系,一亡则亡。”
“一个人,无论是肉身死亡,还是魂魄死亡,这两者无论哪个在先,都必然会引起另一个跟着死亡。”
“但在某些特殊条件下,这两者可能出现不同步的情况。”
“而肉尸的形成,便是这样的情况:肉身尚且活着,远没走到生命尽头,但魂魄却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肉身。”
“离开的魂魄也并非完全离开,三魂七魄离了三魂六魄,独留下‘力魄’掌控着肉身,这被‘力魄’掌控的肉身,便是肉尸。”
“肉尸,没有感觉,没有智慧,没有意识,只有一身蛮力,依靠本能行动,而人的本能欲望,便是进食。”
“肉尸和人一样,同样需要进食,需要喝水,否则肉身便会死亡。形成肉尸的条件在自然环境下下极为难得,极为偶然,这里有数量如此庞大的肉尸群,必定是人为所致。”
侯瘸子盖棺定论:“这里的肉尸群,一定是被古人用某种秘术炼成,这里的肉尸身上的残魂不是自然留在肉身上,而是被人为强行禁锢在肉身里,再用某种秘术使得它们在不死不活的状态下,陷入长久的沉睡,等待着被唤醒的一天。”
他的目光似乎穿透了石门,看向了门后那些此刻想必正趴在门上,疯狂抓门想要破门而入的尸群:“这些肉尸,便是这王母遗迹最好的守护者。”
我想到那些棺材上的数字,问道:“侯老板,这肉尸是两两存在么?有什么讲究么?”
侯瘸子摇头:“这也是我最大的疑惑,我从未听说过肉尸是成对存在的,而且每一对还长得那么相像。”
陈先生纠正道:“不是相像,是一样。”
侯瘸子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和陈先生纠缠,只是看了陈先生一眼,没再多言。
莫非给我们每人分了根烟:“b哥,我读得书少,但最起码的常识还是知道的,这个世界上就连两枚相同的指纹都不存在,又怎么可能存在两个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那可是人,是妈生出来的,不是一个模子复制粘贴印出来的。”
他提出一个可能:“也许那两只七号肉尸只不过是恰好极为相似,就连疤痕的形状和位置都几乎一模一样,这里又光线不足,所以咱们才会看岔。”
莫非所提出的这种可能完全没有道理,两个人经历再怎么相似,也不可能出现我们所看到的七号尸体身上的这种情况。
就连疤痕和痣的形状位置都一样,只有一种可能:人为。
我点着烟,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这是某种仪式?”
北鱼眼睛一亮,显然对我提出的假设来了兴致:“怎么说?”
我深吸一口烟,“那些肉尸身上穿的都是祭祀相关的服饰,显然是人牲,他们的献祭方式可能就是确定一个人牲甲,然后再选定另一个跟人牲甲长相身材都极为相像的人牲乙,把人牲乙按着人牲甲的模样,全身都整一遍?”
古人的献祭文化非常达,献祭的方式千奇百怪,这其中又以献祭人牲的‘人祭’最甚。光是有记载,明确可查的人祭方式就有数十种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