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娴姿挡住他打量,“我怎么确定是不是欲擒故纵。”
“莫小姐,你放心大胆开始新生活。”顾星渊偏头,下定心丸,“那份录音严格意义上,有太多可钻的法律空子,但他认罪,新加坡事毕就回国,没时间纠缠你。”
连城眉眼陷在树荫里,嘴唇抖了抖。
顾星渊静等她问,身体,白发,或回国时间。
不想,她比冰岛不化冰山坚固,毫无顾念,一心局势,“中午时候,国际警方发现连盈盈消失了。”
顾星渊收回目光,“在我们手里。”
林娴姿拧眉,“什么意思?”
“您想用连盈盈加顾舟山,佐证金通海死因。我们也有我们的目的。暂时连盈盈必须失踪,但我逼顾舟山开口,对您来讲,效果差不多。”
林娴姿眯起眼,幽深难测,像审度的利刃。
割碎剥开顾星渊的面具,“天时地利人和,你们占全了。不像跟我合作,像想法设防帮我。”
连城不由自主握紧手。
她正对顾星渊,背对山下。下午日头偏西,树影在风中招手,一枝枝穿过她,指身后。
她禁不住数树梢,余光往后。
灰碑,绿松,模糊的一片葱郁、死寂,像雾。
雾气里走出一个男人,深沉至极。
黑西装,黑皮鞋,手里同样拿一束白菊花。
花瓣鲜嫩,还裹着露珠,阳光折射的晶莹剔透,衬得来人花白头发,斑斑驳驳。
太黯然。
她呆怔,林娴姿清醒,冷了脸,截住男人,“这里不欢迎你来。”
梁朝肃神色淡淡,“我不来,你安心?”
连城如梦初醒,梁朝肃礼数周到,拜祭过莫建鸿,转身注视她。
“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