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想到陶昌会这么说,顿了一下那人才道:“我看还是让白兄帮忙给他们诊治一番吧。现在天色都这么晚了,出行多有不便,尤其他们俩还身体不舒服,来回折腾他们是不是不太好呀?”
陶昌觉得他这话不对,“可白兄只是个半吊子大夫,他水平不如人家正经大夫,又没有足够的药材在身边,他就是想帮忙,他也帮不到点子上吧?”
“只要白兄愿意给他们诊治,我二人不介意辛苦一些,帮着他们抓药熬药。”那人接话接的很快,“我等能彼此结识也算有缘,虽然我们不像陶兄你家财万贯、出手大方,但抓药熬药这些琐碎事,我们却还是能够出一份力的。”
陶昌总觉得这人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明明他是笑着的,但他说出来的话,陶昌听了却总觉得刺耳、扎心,不痛快极了。
可他又想不出要怎么反驳对方,更抓不准自己不痛快的点到底在哪里。
苦思冥想无果,他郁闷的整个人蔫头耷脑,看着就像一把脱了水的腌菜。
偏偏那人眼巴巴盯着他,一门心思催促他去找白景洲说给那两位病人诊治的事,他又没办法私下找他那位同乡帮忙分析。
就在他一边自我安慰“算了,可能是我想多了,人家其实并没有故意刺我”,一边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找白景洲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耳边突然传来很轻但却很凉的一声“呵”。
陶昌侧头看去,却见华之和正慢悠悠从他身旁走过。
他眨眨眼,“你笑什么?”
华之和有问必答,“笑你天真好骗。”
“呃”陶昌身形定住,求助的眼神准确投向他那位同乡。
他那位同乡受伤是三人当中最严重的,只因他在被打劫时,不仅不肯交出书箱,而且还不肯交出他父母兄嫂凑出来给他赶考用的血汗钱。
虽然要害部位那些家伙不敢下手,但被捡着不要命的地方胖揍一顿的他,这会儿却也浑身都很难受。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因为走路度太慢,只能眼睁睁看着陶昌被忽悠了。
“我不舒服,你来扶我一把。”他说话有些费劲儿,语很慢,咬字也有些含糊不清。
陶昌闻言,立马颠颠儿过来扶人。
到嘴的鸭子飞了,那人岂会甘心?他横跨两步拦住陶昌二人,“陶兄你不是有小厮吗?不如让小厮扶他,你去找白兄说正事儿?”
陶昌只是单纯,又不是傻,他同乡给他递梯子,他当然不会再亲手把梯子给拆了。
“我扶玉恒,喜来你去扶秦公子。”丢下这么一句,陶昌就扶着蒋玉恒不撒手了,他的小厮喜来也很机灵的去扶另一位受伤的书生了。
伤势最轻的那位书生暗暗摇头,心说瞅瞅这俩人都给陶昌逼成什么样了。
他们按照喜来的指引找到自己房间,把随身之物妥善放好,然后才叫来伙计,请对方帮忙送热水和饭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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