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卿觉得那俩小孩存活比自己活着要稍微有意义一些,起码他们活得还挺开心。
“反正我到该死的时候也就死了。”袁安卿不觉得自己能改变太多东西,“等我死了他们再来呗。”
“那你比我要稍微好一些。”陈娇说。
“那您愿意帮忙先顶我的班吗?”袁安卿再次问。
陈娇没有回应了。
病房气氛再次死寂。
袁安卿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陈娇开口,他有些无奈:“如果您今天没有心情的话我就先走了,我们改天再聊。”
他端着那盘苹果,转身出了病房。
在袁安卿离开之后立刻有护士进入病房观察陈娇的情况。
“我不喜欢那孩子。”陈娇对护士说,“死气沉沉的。”
护士诧异地抬起头,她不觉得还有比这位前救世主更死气沉沉的人。
“还有,我看那孩子脸色越来越红,他是不是烧了?”陈娇问。
“是有一些,不过问题应该不大。”护士解释,“已经送药过去了。”
……
袁安卿把苹果盘摆在了浊对面的茶几上:“要吃吗?前救世主削的。”
“诶?”盘在沙上的浊舒展了圈起来的尾巴,坐直了身体,“你们聊完了?那位前救世主怎么样?”
袁安卿的眉头微微皱起:“我不喜欢她,她毫无生命力。”
浊拿苹果的动作一顿:“啊?你觉得她毫无生命力?”
“我们俩经常陷入无话可说的地步。”
袁安卿看到了桌上的药片和水,他询问浊这个是不是给自己的,在得到肯定答案之后袁安卿道了声谢,毫不犹豫地把药喂进了嘴里。
而浊则是在思索这群救世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半死不活的鬼样子。
“我觉得我比她稍微活泼一些。”袁安卿面无表情地得出了结论。
浊无法对此进行评价,因为活泼这个词与袁安卿的关系就好像单车与电热毯,正常能呼吸的生命体不会把他们联系到一起。
袁安卿又在沙上坐了一会儿,烧让他的面颊有些泛红,但袁安卿的面部表情稳如磐石,仿佛变红只是毛细血管和皮肤器官自己的事儿,与袁安卿本人的关系不大。
他的这种淡然影响到了浊,以至于浊在等了十几分钟之后才觉得不对劲。
“你是不是烧得有点严重?都不说话了诶。”浊的尾巴尖伸过去,戳了戳袁安卿的面颊,“温度有点高。”
袁安卿没有回答,他依旧在做他的清冷帅哥。
浊又等了十几秒,只见袁安卿缓缓扭头看向他,眉头微微蹙起:“啊?”他压根没听明白。
“你要烧傻了啊!混蛋!”浊骂骂咧咧地起身,单手抓住袁安卿后背的衣服,把袁安卿给拎了起来。
他为什么会相信袁安卿对于自己病情的判断?是袁安卿表现得太靠谱了吗?
袁安卿这货又不是医生!
“喂!你们救世主快完蛋了!”浊冲着屋外的警卫喊,“他需要打针!”
哪怕被浊拎着,袁安卿也依旧维持着他的高冷脸,像是在思索人生或者宇宙的奥秘。
但烧太厉害的人是没法思考的,他们大脑相当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