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兽医被点到名,挤挤攘攘从人群里钻了出来,指着周远怀手里的大米,一脸奸佞地吆喝道:
“大家伙儿,你们可都瞧好了,这袋子里,可不就是白花花的大米吗?江家你们也都知道,在咱白凤村,可找不出比他家更穷的了,那么试问,这富贵人家都不常见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他家呢?”
人群里立马有人附和。
“是啊是啊,富贵人家都不一定能吃得起的东西,他家倒是先吃上了,这其中肯定有猫腻啊!”
“可不,昨儿夜里,你们都听见马蹄声了吧?这年头,除了匪徒,谁会骑马?当时我还替江家捏了一把汗,以为他们要遭毒手,唉你们看,他家人不仅都好好的,还吃上大米了,这大米,不就是匪徒给他家送来的吗?”
那些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好像亲眼所见了一样,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咬牙切齿。
江老妇也不恼,将一贯的冷静挂在脸上,只是微微冷笑了一声。
“哼,你们有口,自然啥狗屁话都能放得出来。”
她算是看出来了,那陈兽医摆明就是想借机再坑她拿出更多的大米出来。
哼,想要大米?
做梦!
“老娘今儿就把话撂这了,这大米,就是匪徒给我家的,你们有种,就找那群匪徒要去!”
话完,那群大老爷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骤然安静了下来。
这……
陈兽医也没料想到江老妇会如此直白。
原本他只是想,借着村长的威风跟村里人的气势,将她家里剩下的大米给诈出来,谁知,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就将锅甩给了匪徒。
找土匪要米,他们还真没这个种。
“嘿嘿,老嫂子,你看,现在大家日子也都不好过,既然你家跟匪徒有交情,不如,代我们求求情,借点……”
“我借你老母你要不要?”
刚开口,将老妇就直接怼了回去,陈兽医脸上挂不住,嘴角好一阵抽搐。
这事儿原本也就这么着了,江老妇在白凤村是出了名的泼辣,此事要不是有陈兽医从中挑唆,他们压根也不敢来造次。
正打算撵人时,赵春凤急吼吼地就从刘雪兰的房间里冲了出来。
“阿娘你闪开,我要让这些狗杂种们尝尝我大嫂的琼浆玉露……”
哗啦一声,手里的尿桶朝着门外飞去,骚臭的明黄液体从天而降。
那些个男人,压根就没有闪躲的机会。
尿桶甚至直接叩在了陈兽医的头上,呕吐声接二连三。
江老妇傻了眼,身后的三个男人也傻了眼。
赵春凤则一脸傲娇。
“阿娘,我可猛?”
“我猛你个头!”
气不打一处来,江老妇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本来没啥事儿,这下拿尿把人家泼了,倒是自家不占理儿了。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虽是妇人,却也知晓这个道理。
周村长跟那些村名原本灭下去的气焰顿时又嚣张了起来。
“江家的,你欺人太甚!今儿这事儿,你不拿出点说头来,我们跟你没完!”
说头?啥说头?要米呗!
顿了顿,江老妇转身进了屋里,再出来时,众人的眼睛都直了。
她手里,抱着沉甸甸的小袋子,可不就是大米么!
“各位,事已至此,我也没啥好说的,家里的大米全在这儿了,一人一把,我分给你们就是。”
赵春凤跟江家的三个男人都来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