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瑶和萧珏私相授受,她还没及笄,图什么?难道还想没及笄就出嫁?萧家肯定不会同意,京中关于萧家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看了四姐姐的笔迹,与那花笺上的根本对不上,是不是哪里弄错了?”
萧玉璇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直接起身提着裙摆走去一旁,在一堆女学学生的课业之中翻出萧玉瑶的,再碎步过来,递给了长公主。
“殿下,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您瞧。”
聂夫子眉峰一挑,只能单手执起茶杯轻抿,压下眼角眉梢的狭促。
这小姑娘还真是,艺高人胆大?
长公主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和手里花笺一对比,目光落在那字迹上,忽然就明白了。
好个萧玉瑶,都将他们当傻子耍呢!
毓秀书院本就是夹缝求生,她身为甲班的学生,却做出这样插足旁人婚事的事情!
她本来还想着是不是搞错了,没想到居然还真如戴家姑娘所说,这样的老鼠屎在女学!
“元元,你瞧瞧你教的好学生!”
她气得将那纸往桌上一拍,不管不顾地迁怒了好友。
“这怎么就是我教的了,你这个做院长的就没错了?”
聂悠然早有所预料,此时完全不生气,她两指并拢,松松捏起那张花笺在修长的指间,笑了笑。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有意思,为了传情还专门习了双手书法,既然她无心学业,满心想着这些风花雪月,那不如成全了她。”
“你是说……?”
长公主本来还有些生气,听她这么说,反而有些踯躅。
“她毕竟还小,性子未定,这罚是不是太重了,况且从前女学从未开除过学生……”
聂悠然的意思她听出来,便是要开除萧玉瑶。
萧玉璇大惊失色,她急急忙忙跪下,慌忙道:
“殿下,还请您三思,即便我四姐姐当真有错,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还请殿下给四姐姐一次机会。”
却听聂悠然嗤笑一声,指间一松,那传情的花笺便飞落在桌上,她也不避讳这里还有一个女学的学生,手指用力在那花笺上敲敲,直言道:
“古往今来,女子入学本就不易,哪一个不是珍惜非常?像萧玉瑶这样三天两头称病请假,如今又做出这样的事侮辱了女学名声的学生,也是头一个。”
“眠眠若不做出表率,往后人人有样学样,为了儿女私情耽误了在女学中的课业,你这个院长也快要做到头了。”
聂悠然认识长公主二十多年,对她的性子了如指掌。
虽说长公主对掌管毓秀书院还是有些微词,主要是犯懒不想管,可真要她因为管理不善被扒了职位,她肯定不乐意。
“你说得对。”
长公主垂眸,那股怒气又燃了起来:
“这样的学生,女学不能收。”
她心疼地将萧玉璇亲自扶起来,拉到自己身边:
“我知道你是怕你父亲母亲伤心,可这事是萧玉瑶自己作下的孽,你能护她这一次,难道还能护她一辈子?”
“你也不想想,你才是被亏欠需要弥补的孩子,萧家人若是因为你没有求情成功迁怒你,才是他们瞎了眼……”
“咳咳……”
聂悠然出声打断了长公主的粗鄙言语。
“来人,去萧府传本宫旨意,萧四姑娘行为不端,从毓秀书院开除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