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家是武勋,世代大将军,为数不多的文臣,也没有做到宰相,顶多就是九卿。
除非只是根据爵位的高低,否则,一门双公的楼家,根本不够资格被写入氏族志。
虽自家无缘,但此等盛事,却还是可以参与一二。
楼彧要做的,是为皇家摇旗呐喊,为圣人、为太子谋求更大的利益!
阿姮走了,楼彧便能心无旁骛的搞事情,啊呸,是搞事业!
……
马车上了官道,车轮碾压着两条深深的车辙。
郑十六打开了油纸包,露出了还冒着热气的胡饼。
白芷端来水盆、棉布巾子,王姮净手,擦干,这才拿起了胡饼。
饼还热着,散着特有的香味儿。
王姮小口小口的吃着。
她现在的胃口很小,成人男子巴掌大的胡饼,她也就只能吃三分之一。
“……好香啊!”
王姮慢慢的咀嚼着,麦子的甜香,混合着胡饼的油香、麻香,香味浓郁,软硬恰当。
“西市胡婆婆家的胡饼,本就是京城一绝呢。”
郑十六吃过这胡饼,自是知道其美味。
王姮却没有应声,因为她忽然现,今日的胡饼格外香甜。
不只是本身的味道,还有、还有一种名为“心意”的味道。
以前,总听人说“亲手做”的东西,哪怕不够精美,也是一份心意。
那时王姮还十分不以为意,并坚定的认为:亲手做、且做得好,才是心意。
亲手做了,却做得一塌糊涂,那是恶心。
但,此刻,吃着热乎乎、香喷喷的胡饼,脑海里却禁不住闪现出那抹烫伤,王姮的心,仿佛被泡在了温泉里,润润的、暖暖的。
还有种莫名的感动与酸涩……这,便是“心意”吗?
在这种“心意”面前,胡饼是凉是热,是好吃还是难吃,似乎都不重要了。
王姮甚至吃到了“甜”。
王姮本就聪慧,之前不开窍,所以才能那般随意的点评爱情。
今日,刹那之间,她被触动了。
她感受到了心意,对于男女之事,有了羞涩、心悸。
她忽然意识到,阿兄不只是阿兄,他还是个成丁的男子,是她、未来的夫婿!
“这便是心意的味道吗?”
“有点儿甜,又微微的酸。”
“阿兄待我这般好,我是不是也该回以一份‘心意’!”
吃完了胡饼,王姮再次净手。
拿着棉布巾子,轻轻擦拭着一双毫无瑕疵的纤纤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