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宁,”魔尊的声音一瞬间冷了下来,黑色的眼眸直勾勾盯着,像是某种明晃晃的警告。
繁宁不以为然:“一个分身而已,再怎么威胁也杀不掉我吧,所以……你还有别的话想说么?”
“比如……关于你研究的深渊。”
“你到底知道了些什么?”魔尊拧起眉头,很想将人连捆带绑的挂在塔内审问,但如繁宁所言,只是一个分身,显然绝无可能做到。
他第一次后悔自己轻敌的举动,只选择让分身前来,才会在一开始便陷入了劣势。
繁宁气势太盛,若是在这个时候闹大,对他绝对没有一点好处。
可是关于深渊的问题……
“不想说么?那我们换一个好了,”繁宁看出了他脸上的犹豫与狠戾,顿了顿,故意拖长了语调,善解人意道:“这个不行的话,那我们就说说别的,比如——天道。”
“关于久未有人飞升之事,我也困惑许久了。”
“……”
“你知道了,”魔尊的声音冷的彻底。
也许是他脸上想要杀人灭口的表情足够明显,繁宁又挑了挑眉,态度更加直白,“只许你一个人知道?”
“既然想要抢占天机就得有点实力傍身才行,你这样的……注定走不上那条成功的路。”
“或许前任魔尊正是知道这一点,才会将那个秘密交给陵游的呢。”
触到痛处,魔尊的表情终于狰狞起来,身边魔气乱飞,底下的影子也开始扭曲的若隐若现。
“这不可能!”他断然否认,说的却是:“我怎么可能比那个连野心都没有的废物差劲!”
“他天赋好又如何,就因为那个女人的一句话……直接修起了吃力不讨好的灵力!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
“我也没说他就能做到啊?”繁宁叹息,目光更加灼人,“你看上去真的很在意自己不如陵游这件事。”
“……”
魔尊沉默片刻,反唇相讥:“你难道不觉得不公吗?想钻天道的空子,不就是因为有利可图?”
“那还真不是,”繁宁拾起腰间那只有些焉了的红色芍药,指腹在小小的“泪珠”上拂过,“完全反了啊。”
“是因为我足够强大,所以理应拥有一切,至于之后是为了你说的‘钻空子’,还是想要将规则修正——那都与旁人无关。”
繁宁笑了一下,不太正经道:“说不定我的愿望就是‘修仙界和平’呢?”
“这种冠冕堂皇的说法……就连本尊那个蠢弟弟都不会相信吧,”为了虚无缥缈的和平而想要修正规则,正当修炼之途也是什么民间兴起的话本子吗?
这未免太荒谬了。
“……你千方百计地找到我,是为了什么?”魔尊眯起双眼,终于将眼前的人放在与自己同等的位置上。
“那就说来话长了,不过看在陵游大概没这种耐性的份上,我就长话短说,”繁宁看着他的眼睛,捏了捏下巴。沉吟了一会,说:“就从承认我的身份开始,如何?”
“至少现在,我会是你最好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