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那个像一只突然闯入他世界的鸟儿一样聒噪的姑娘,已经占据了他大部分的注意力。
云桢清的眼中只容得下一个人,而在尘世喧嚣中,也只能分辨出她的声音。
无论是她在院中的桃树上自言自语,还是她撒娇般地非要进入他的房间,趴在软榻上翻看话本时,指尖摩擦过书页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的视线总是不自觉地寻找她的身影,鼻尖也总是下意识去捕捉那抹淡淡的书卷香。
再到之后,他看书时,饮茶时,就寝前,她的身影也时常浮现在脑海中。
现在出门在外,也时常想起她。
她的存在已经渗透进云桢清寡淡的生命。
……马车停下,云桢清回过神。
不知一会儿她见自己带了她爱吃的东西回去,会不会高兴一些。
想到她吃东西时满足可爱的模样,云桢清眼中显出羞赧,即便车厢内没有旁人,还是抵唇掩面,红了耳朵。
下车后,昭文一直跟在他身后。
云桢清回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现他还要跟着自己到内院,略一迟疑,沉吟道,
“今日落了雪,夜晚定会寒凉,你看看附近有多少猫狗鸟雀,给它们留些食物吧。”
于是,昭文又一次错过了开口的机会。
只是回到府上的时间已经晚了,云桢清携着八宝盒在院中等了许久,不见唐玉笺出来。
往日下午时,她总会在桃树上坐一会儿。
云桢清犹豫了一下,担心锦盒里的食物变凉,人也迟迟不过来,才起身,想着不如去喊他一下。
他提着八层锦盒,穿过长廊走到她的小院门口,忍耐着因逾矩和失礼而涌动出的生涩羞赧,敲了敲门。
门没有落锁,一敲便开了一条小缝。
院内良久没有传出声音。
“玉笺?”
云桢清迟疑着,踏入一步。
院中的桌子上放着一本摊开的未看完的话本,地上摆着两坛树下挖出来的酒。
锦盒里还有一道烤乳鸽,是她之前对云桢清说想吃的,若是放凉了外皮就不酥脆了。
思及此,他又喊了一声,“玉笺?”
仍旧没有人回应。
许是院子的主人出去了。
想到她一贯爱玩乐,云桢清笑了笑,走到桌旁坐下。
等了很久没等到人,有在附近洒扫的小厮看到了,连忙请他进房内休息,外面寒凉。
云桢清身上凝结了一层霜,他问,“今天玉笺回来过吗?”
“玉姑娘没回来呢。”
“那我再等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