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意就站在他的身侧,半臂的距离,沐浴后的清新夹着淡淡的花香萦进鼻间,他看见她弯了身子,伸出一只略显消瘦的手,扶了扶笔筒,把那只小山羊扭正,正朝着他。
长发顺着她的动作滑下来,露出半截纤细的脖子,在昏黄的光线下,散发着莹润的光。
他不由晃了神,脑子里不知怎的,竟想起了范耀白日里的那本画册,上面的女子脖颈也如这般纤细,好像一个手掌就能轻轻握住……
还有那香艳的画面,不知南安意的腰那样扭,会不会断掉……
南安意见成云纹半响没有说话,有些奇怪。
往常端来溜溜梅,他若是刚好抄完一章,便会捻起一颗,送进嘴里。若是抄到要紧处,便会轻轻“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会儿倒是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由伸出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他的目光还是呆呆的,不知神游到哪儿去了。
她又伸出食指戳了戳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成云纹猛地回过神来,一抬眼,就看见南安意正半边身子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下巴,歪着脑袋,一双清澈的眼睛带着几分疑惑,正认真的看着他。
想到刚才脑中闪过的画面,他的耳根一下子红了,腾地一下站起来,“我抄累了,出去透会儿气。”
南安意眨了眨眼,这就累了?往常见他抄到半夜,也没见喊一声累,现在才一会儿,就累了?
不过,她也没多想,可能今日的课业比较繁重。
成云纹在院里透了口气,晚上习习的微风,让他的心里清净不少,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也随风消散……
他呆了一会儿,便回屋抄书去了。进屋的时候,低眉敛目,没敢搜寻南安意的位置。
等他揉了揉酸痛的脖子,起身,南安意已经睡着了,头朝里,背对着他,安安静静的。
他息了油灯,钻进地铺里。
梦里沉沉的,床上的轻纱缓缓垂落,南安意一脸羞怯,面若桃花,半垂着眼,一只手有些紧张的攥紧身上的肚兜……
鲜红的颜色衬得她肤若凝脂的,他眸色一暗,心里徒然升起一股燥热,倾了身子,朝她缓缓逼近……
醒来的时候,身下一片黏腻,成云纹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后悔昨天没撕了那本画册。
他下意识地去看南安意,见她未醒,才松了口气,好在没有看到他狼狈的样子。
他起身拾辍了下,拎起书囊,出门。
……
范耀惦着昨天的事,一大早便等在学堂门口,此时,见成云纹慢腾腾的走来,便窜过去,凑近,低声道:“云纹兄,昨天那书你是嫌没有看头么?你要是觉得实在不行,我……”
张长弓凑过来,“什么书?”
这人还敢提?!
成云纹的脸色僵了一瞬,很快阴沉下来,他抿了抿唇,眼神淡淡扫过他,含着几分冷冽,走过。
连张长弓都看出来了,扭头问:“你得罪他了?”
范耀也一时摸不着头脑,他把昨天的事想了一遍,突然脑子里蹦出一个念头,那书他跟烫手山芋似的,今早来,连提都挂脸,莫不是戳中了他心里的痛处?他其实……那方面,不太行?
范耀越想越像那么回事,心里愧疚得不行,没有哪个男人被发现这种秘密,还不挂脸的。
他没心思听课,一早上时不时地瞥一眼成云纹,没敢搭话。
他决心要弥补,所以,一到中午,连饭都不吃,朝墙头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