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潜台词已经很明白了,会等将受害人救回后,再告诉我们暂时不能讲的事。
我救人心切,但人没到就是没到,这是勉强不来的,只好打道回府,另想办法。
容云衍跟着我一同起身,他低低的咳嗽了一下,声音无比压抑,随即开始了斡旋。
“李队,我知道这个案子牵扯很广,需要全国各地到处跑不说,还经常需要去危险地方出差,你们辛苦了。”
他先说了段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好话,然后话术了得道:“我暂时还不清楚自己有没有在渔村里接触过相关药物,但我跟其他受害人同病相怜,可以安排他们去我参股的医院。”
这是个千真万确的好主意,只不过会给容云衍不小的压力。
我以为容云衍会趋利避害,趁机要求什么,可是他没有,单就只剩取胜,对他来说,或许风险是很值得的。
回去的路上,我等着他没有,有好几次,我都以为他会忍不住,可是他没有。
直到回了容家,现他瞬间泄力似的靠在驾驶座椅背上,才问:“你最近是不是太逞强了?”
“没有。”他看起来很不舒服,疑似把普普通通的感冒拖成了大病。
容云衍笑了一下:“没有,我只是想为曾经的自己做出弥补罢了。你先回去吧,免得被我传染。”
他声线仍旧哑的厉害,听起来就像在在胸中演奏破风箱。
我实在是不想这么了解他,奈何那么多年的光阴不是想忽略就能视而不见的,他意识到他是真的后悔了。
“有这个必要么?”我坚持着先前的表现不肯低头,但是伸手扶了他一把,“如果风寒真的会传染,你现在才担心已经太晚了。”
当天下午,容云衍验证了我这句话,他上午还能见人的病情,在下午迅展成了高烧。
我见他没出来吃午餐,午后也销声匿迹,选择叩响他常待着的书房的门。
一门之隔的容云衍没出任何回应。
“我进去了。”我高声说出免责条款,直接把书房门给推开了。
容云衍不知是真的太愧疚,还是今天仅有的思绪乱成了一锅粥,他没有锁门,谁来都能进书房。
我看到他躺在书房里的长沙上,人事不省,眼睛紧闭,压根没听到有人过来。
一股不安从心底升起,但是被我迅压住了。
现在不是慌乱的时候,我看到容云衍的嘴唇微微翕动,以为他虽然烧的晕了,可是还有话跟我说,俯身将耳朵凑了过去。
“棠棠,对不起……”
他只是在不停的重复这句话,不像是高烧晕厥,倒像是沉浸在了醒不过来的梦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