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诠:“洗一下。”
来凤宫的布置,与静幽轩差别不大,连浴池也是,甚至来凤宫的浴池要更大,甫一踏入,氤氲水汽,雾霭腾腾,恍若来到仙界。
平安泡进热水,裴诠也跟着进来,他得扶着她,她现在娇得很,一个不慎可能就要跌进水里。
看着她小脸殷红,裴诠拿起一块布巾,帮她洗了起来。
平安也觉得浑身黏腻,洗洗是好的。
她靠在裴诠身上,抬了抬柔软无力的手,忽的,小声问:“怎么和画里全一样了?”
平安不是不懂,那些避火图里,画得很清楚,不过以前,裴诠都适可而止。
直到今天,原先这句话应该在个把时辰前,就得在床帐里问了,但她那时脑海乱成一锅浆糊。
裴诠擦着她的肚子:“不好吗?”
平安的目光,犹如水上晃荡的波纹,闪烁游移一瞬。
比起已经以前那种欢愉,被裴诠的气息深深浸染的感觉,让人失控,顾此失彼。
她扑闪着睫毛,没有回答。
裴诠喉中发出短促的一声笑,他倒是做了回好人,没有继续欺负她,只是替她说:“那就是好。”
平安:“啊。”
裴诠垂眸,若有所思,又说:“因为,你喜欢力气大的。”
是能把她顶起来的劲儿。
平安感觉整个人都烫得不行,她闭上眼睛,靠在他肩膀上装睡。
她以后,再也不说他力气大了。
…
和去年的二月初一不同,这回裴诠不是那个从没伺候过人的王公贵族,他好好地,仔细地给平安清理检查。
到底肿了,上了点药。
只是,指尖擦过她肌肤一瞬,都犹如火石相撞,噼里啪啦的火花。
烧得人慌。
裴诠喉结轻轻一动,见她困倦得睁不开眼,他亲了亲她,终究没再做什么。
回到房中,他找出那方皱巴巴的白色手帕,上面点染了新鲜的,赤红。
去年那方他划破手指染血的手帕,给了元太后,而如今这方手帕,是他的,只属于他。
他披着衣裳,打开一个暗盒,里面有两捆绑在一起的黑发。
将手帕放进去,锁了起来。
…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巳时。
外头天色大亮,干燥又温暖,平安似有所感,慢慢睁开眼睛。
今天还要见太后,她爬了起来。
一旁,裴诠把她按下去:“让人去跟太后说了,中午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