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亲着亲着,打起来了。
颜照影拽着解下来的短链子,趁林寒露不注意,想把她也捆起来。
谁料林寒露表面上情迷意乱,实则一直注意着颜照影的动作,立马拉系在颜照影手上的链子,限制她的动作。
她们两个就这么打起来了,从亲得难舍难分,变成了打得难舍难分。
两个人都是真打,一点后手都不留。
原本颜照影比林寒露的身体素质更好一些,锻炼的时间也更长一点,不该打不过的。
但林寒露一直扯颜照影手上的链子,限制了她的行动,一时之间便分不出个高低上下了。
林寒露不仅动手,她也动口,一边拽链子,一边翻身用膝盖顶住颜照影的肩膀,一边恶狠狠地咬她的胳膊,从胳膊一路咬到肩膀。
颜照影被咬急了,抬起腿想把林寒露掀翻。
林寒露自然是不肯的,她从床垫的缝隙里又抽出来一根链子,往颜照影另一只手腕上挂。
两人都不肯被对方制服,眼神交错间都能看到彼此眼中黏稠的怨恨。
她们心里都有恨意,都恨着对方。
颜照影上手去掐林寒露的脖子,林寒露也不遑多让,扯着链子就往她脖子上勒。
她们都要恨死眼前的人了。
恨不得现在就掐死对方,咬死对方。
恨成了连绵不绝的阴雨,淹没了她们眼前的所有。
恨着恨着,林寒露松开了链子,颜照影也放下了手。
她们抱在一起,亲吻了起来。
这恨来自于她们烈火一般燃烧的爱,和爱水火不容,又同根同源。
恍惚之中,颜照影产生了一种错觉。
她饿了。
十分饥饿。
她想把林寒露嚼碎,吃到肚子里,这样才能填补她黑洞一样迅扩大的爱和恨。
这感觉像是顺着林寒露的胃部,一路延伸,通过交缠的唇齿倒灌给她的。
饥饿的感觉像是附骨之疽,让颜照影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疼得难以忍受,痒得难以忍受,催促着她赶紧将想法变成现实。
恨变成了一张嘴,长出了密密麻麻的牙齿,啃噬她的骨血和心脏,让颜照影神志模糊。
颜照影凶狠的动作轻了起来,她带着满怀的恨,轻轻捧起林寒露的脸,亲了亲林寒露脸上落下的眼神。
颜照影浅绿色的眼眸中藏着朦胧的怜惜,她小声对林寒露说:“又苦又涩。”
原来你爱我的心这么苦涩,原来你这么饿。
原来我和你一样饥饿。
她们抱在了一起,难舍难分。
细碎的银链声响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