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舒一口气,知道有场硬仗要打,就先去旁边的屋子里看了看孩子们,见都睡着,问过奶娘几句话,便又悄悄退出来。
这才回到主屋里,涂茸没睡着。
“我回来了。”袁武轻声说,“今日回的是有些晚了,但也是好事,如今酒楼运作正常,便是我不去盯着都无妨了。”
换作平时,听到他说可以不去酒楼的话,涂茸早就开心得跳到他怀里了,可这次依旧躺着,只是翻了个身面对他。
再没其他。
袁武皱了皱眉,这得是什么天大的事,能把涂茸伤心成这样?
“你和涂苒吵架了?”
“没有吵架。”涂茸翻身坐起来,委委屈屈地张开双臂,平日里明媚的脸此刻仿佛蒙着一层雾,一点活力都没有。
袁武立刻识趣把他拥进怀里,有力地臂膀紧紧抱着他。
“抱紧点。”
“已经很紧了,这样可以吗?”
“还要再紧一点,最好让我和你贴在一起,粘在你身上,想吃掉你……”
最后一句说的很小声,袁武没听清,却还是按照他的要求不断收紧着手臂。
袁武亲亲他发旋儿,低声道:“我能问问出什么事了吗?你若是想告诉我就说,不想告诉我,那就等我换好衣裳,钻被窝里继续抱你好不好?”
涂茸不吭声也不松手,摆明给出的两个法子都不是他想听的话。
袁武便只能卖个惨:“今日乏累的厉害,待我换身衣裳松泛一下,行不行?”
行不行的涂茸没吱声,却是退出他的怀里,微垂着眼眸不看他,也不肯先躺下。
动不动就要撒娇的人便是最烦的。
从前袁武总觉得那些姑娘和少爷娇滴滴的撒娇,总是这样的想法。
可如今撒娇的人成了涂茸,他便觉得再好不过了,便是平时不撒娇都要心疼心疼他,此刻撒娇心尖都软得不像话。
还是烦,烦得是,怕他以后不这样跟自己撒娇。
“爷爷去世了。”
屋内只有门口烛台的蜡烛映出一些光亮来,袁武刚躺下把人重新拥进怀里,就听他干巴巴地说了这么句话。
想到他的身份,爷爷估计也不是亲爷爷。
但袁武还是要装作不知道,狐疑询问:“你之前不是说没有其他亲人了吗?爷爷又是哪里的爷爷?”
“呀你好烦,你听我说就好了。”涂茸抬手捶他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