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早有预感。”
夏侯璟语气里带着罕见的苦涩,又似是自嘲地轻笑一声。
然而越是这个样子,秦羽眉就越是觉得心疼。
从前没有准确的鉴定结果,还可以自欺欺人。如今一切都成了白纸黑字的事实,就必须直面这一切。
“你打算怎么办?”秦羽眉又靠近了些,侧脸贴上他的胸口。
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似乎只慌乱了一小会儿便恢复了正常。
房间里有一瞬的沉默。
就在秦羽眉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头顶传来男人凉淡的声音。
“杀父夺母之仇,便拿这天下来还。”
文贵妃事败
是夜无星无月,夜幕深沉。
紫宸殿外的角落里蹲着几个守夜的小太监。如今已是深秋,夜色萧索,带着凉意,冻得人瑟瑟发抖,也顾不上自己的职责。
也不知是不是受殿内主人的影响,原本该是皇宫之内最为气宇轩昂之处的紫宸殿,如今却像是一头到了暮年的狮子,懒洋洋地卧在那里,再看不出威风凛凛。
殿内,夏帝依旧躺在床上沉沉昏睡着。
不过几日光景,他的两颊便凹了下去,气色不复往日的红润矍铄,看起来就像一个平凡而虚弱的老人。
这一夜侍疾的是襄王,虽说他平日里醉心道教,不问朝政,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能逃脱,第一时间就被叫了回来。
襄王坐在床边不远处的矮榻上,手上翻着一本道家经典,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床上躺着的夏帝。
他对皇位向来没想法,对夏帝的生死似乎更没有什么概念。
就这样守上一整夜,换作是谁也要撑不住。
后半夜的时候,襄王终于放下书卷,用一个不太舒服的姿势伏在榻上睡着了。
夜色愈发沉静,殿外也静悄悄的,没人注意到,有几道人影悄悄摸进了殿内。
借着晦暗不明的月光,隐约能看清为首的是个女人。
文贵妃心脏狂跳,每走一步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攥住了似的。
她用力握紧手上的火折子,往四周照了一圈,确定殿内只有夏帝和襄王两人,又忍不住回头问了一遍:“你的药一定没问题?”
那人约莫四十多岁,身形精干,眼神狭长,脚步沉稳,一看便是练家子。
他压低声音道:“这迷烟是从蓝家弄来的,绝对能让他们睡上一天。”
男人朝身后的两人打了个手势:“你们出去守着。”又对文贵妃道:“你知道他把传位诏书藏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