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就快点!别磨磨蹭蹭!”
他突然强硬起来,红发丧尸都失去了趣味。
一把丢掉手术刀,从腿环里摸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它坐在旁边的椅子里,盯着他愤怒的脸。
突然说:“你好像一只愤怒的小鸟。”
杨主任怔了一下,忽然鱼打挺般又蹦了起来。
红发丧尸看得哈哈大笑,“突然知道为什么阿桥爱说这句话了,确实好玩。”
抽完一支烟,它把烟头摁熄在他的嘴巴上。
一股焦味飘出,他的嘴巴烧伤了。烟也灭了。
红发丧尸一撩头发,站起来。
“你不说,自有别人说。”
她瞥了旁边手术床上的教授一眼。
杨主任登时连叫疼都不敢叫了,忙嘶嘶抽气大喊:“我说!”
“我知道的都说!”
阿桥脚踩桌面,椅子停下。
她听见手术室里,杨主任断断续续地说。说了很多,又仿佛没说。
他说,她是上面送下来的。许岁也是上面送下来的,还有很多人,同样是上面送下来的。
陆勋政带人来时,手术室里的教授彻底断了气。
因为吸入毒气后没有及时注射解药,年龄太大了,没撑住。
杨主任愣了一下,这个没心的男人突然爆哭出来。
也不知道是为教授哭丧,还是为自己命不久矣而哭。
“你儿子?”
红发丧尸把玩着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全家福,正面对向他仅剩的左眼。
哭嚎声骤停。他盯着那张照片,千疮百孔的脸上看不出来表情,但听声音很平静,“死了。”
“丧尸咬死的?”
“嗯。”
“老婆也死了?”
“嗯。”
红发丧尸“啧”了一声,“害人害己。”
杨主任勾勾嘴角,要笑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