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木对薛长仪的眼神,上下打量薛长仪,确定他没事之后,只是狠狠得松了一口气,说:“你……没事吧?”
薛长仪摇摇头,其实心底里还有一点点小小的愧疚。
乌木转头看向前任司长,沉声坚定的说:“我不在乎。”
前任司长一愣。
乌木重复说:“我不在乎,我喜欢薛长仪,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本没打算告诉他,只是想偷偷的喜欢他,如今他知道了这件事情,我已经很满足了,不再奢求别的,不管他是利用我也好,还是什么别的,我都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薛长仪的心脏一抖,他的心窍是铁石做成的,毕竟薛长仪的原身是一块石头,可是眼下却莫名感染了石头不应该具有的温度,明显在跳动着。
前任司长气得发抖,眼看挑拨离间没有用处,突然发难,往斜地里一扑,趁着乌木和薛长仪说话的空档,想要逃跑。
“想跑?”薛长仪轻笑一声。
黑色的晴雨伞一转,瞬间变回判官笔的模样,那是薛长仪的本命法器,也是薛长仪的兵器。
判官笔一转,尖锐的笔尖划过黑色斗篷,嘶啦——
黑色斗篷应声破裂,前任司长很紧张他的斗篷,似乎不愿意抛头露面,一把抓住自己的斗篷,紧紧的裹住,再次想要逃窜。
乌木眯了眯眼睛,终于从旁边冲上来,前后夹击前任司长。
“乌木!!”前任司长大吼:“你是我的义子!难道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乌木沙哑的说:“我一直很好奇,义父虽然收养我,但为何从来不让我看到你的真面目,今日无论如何,我也要见一见义父的庐山真面目。”
如果是一个乌木,或者一个薛长仪,前任司长还有些对付的门道和胜算,可是现在乌木和薛长仪一起夹击他,二人甚至还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默契之感,完全不像是宿敌死对头。
嘶啦——
薛长仪的判官笔再次撕裂黑色的斗篷,乌木一把抓住,狠狠一掀。
“啊!”前任司长发出一声惊恐的大喊,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面,死死低下头,背过身去,不想让二人看到他的长相。
事到如今,还抱有一丝侥幸的心里。
乌木在背面正好没有看到对方的脸,但黑色斗篷之下,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小老头,他的身形一点儿也不佝偻,斗篷的后背被垫了起来,制造出含腰驼背的效果。
那个人的身量本身不高,可以用纤细二字来形容,捂住脸面的双手皮肤白皙细腻,完全与老头二字毫无关系。
——竟然是一个小少年!
薛长仪淡淡的说:“其实我早就猜到是你了,只是一直不相信罢了。”
他看向远处的天边,那是欲忘台的位置。
“那天乌木带我下欲忘台,这件事情我只告诉了你一个人,我就在想……如果真的不是乌木出卖了我,那会是谁呢?其实……答案很明显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