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十万秦军镇守的易水长城,难打,但能打。
由至少三十万秦军镇守的易水长城,这特么怎么打!
更让巴特尔不安的是,那二十万秦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秦军主力明明已经北上蓟城了,怎么在此地还能有三十万大军!
巴特尔的额头渗出了点点薄汗:“难道秦长安君根本就不曾率主力北上蓟城,而是始终潜藏在太行山中。”
“督亢之地的全数沦陷亦是秦长安君在诱我军深入。”
“只为在这里给本王以迎头痛击乎?!”
毛遂的脸色也是一沉:“汝可曾看清敌将将旗上书字样?”
斥候骄傲的点头道:“看清了,但我不认识!”
毛遂:……不认识你骄傲个屁啊!
毛遂当即喝令:“汝来画,吾来认!”
斥候看了巴特尔一眼,见巴特尔点头方才翻身下马,从靴子内拔出匕于地上刻出了他看到的图案。
巴特尔颇为焦躁的问:“毛相,可曾看出来了?”
“这可是秦长安君的将旗?!”
毛遂偏头看着斥候刻画出的文字,肃声道:“若是末将所观不错,斥候所见的将旗乃是王字将旗。”
“据末将所知,秦长安君军中唯有两名王氏将领,一为王攀,此人精通投石机的运用,多担任辎重都尉,不可能统御二十万大军。”
“二为王贲,此人乃是秦上将军王翦之子,多随秦长安君征灭敌国,于此战乃是秦军副将,亦是前番代、燕、齐攻秦之战时的秦军副将。”
“若是末将所料不错,这支兵马便是秦副将贲所部!”
栗恪紧跟着开口:“秦国疆域格外辽阔,自秦国西南方征募的士卒需要数个月的时间才能抵达战场。”
“末将以为,秦长安君虽然是率主力奔袭蓟城,但秦长安君带走的只是彼时已经抵达战场的主力。”
“而秦副将贲则是留于易水长城等待后续抵达的士卒。”
“这三十万秦军想来就是后续陆续抵达的秦军。”
“早在秦灭赵之战时,秦长安君便曾率先头部队猛攻滏口陉,令其副将统御后续部队徐徐支援,以求能攻赵不备、夺取先机。”
“于此战,秦长安君想来是故技重施也!”
毛遂当即驳斥:“本相以为,不然!”
“本相怀疑……”
栗恪没等毛遂说完便打断道:“毛相可敢断言绝无此种可能?”
“这本就是秦长安君曾用过的战术,毛相如何认定秦长安君不会再用一次!”
断言秦长安君的战术?
本相配吗!
毛遂涩然道:“本相,自然无法断言绝无此种可能。”
听到栗恪有理有据、合情合理、有例为证的解释,巴特尔心头轻轻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如此!”
谈笑间,巴特尔悄悄用下裳蹭掉了手心汗水。
头曼单于声音担忧的说:“主帅,此军即便不是秦军主力,我军也不可大意。”
“那终究是据城而守的三十余万秦军,我军虽然兵众却也不过五十余万而已,其中善攻城的将士不足十万,又无足够的奴仆消耗敌军箭矢。”
“这易水长城,不易夺!”
巴特尔目光转向易水长城方向,眼中涌出浓浓纠结。
是继续执行原定战略,还是勒马转身撒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