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二迟迟不说话,竹崇景知道自己有些为难对方了,夜二这人,有可能真的分辨不出自己的情绪。
竹崇景垂眸,然后再次抬头时,严肃认真地问道:“我换一种问法。”
“你看到当时的我,有没有觉得烦躁,就是感觉我很碍眼。”
碍眼?
夜二看向竹崇景,“没有觉得你碍眼,但是注意到你有些醉了后,我确实有些无奈,想直接不管你了。”
“那你当时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很重要吗?
夜二微微回忆了一下,真要回答的话,他当时想的是这人到底有没有被赐婚。
在他的记忆里,这人是喜欢公主的,要不当时也不会借酒消愁,还哭着向他抱怨诉苦。
而主子让他询问时,随意地提了一句,“应该不会被赐婚,但还是问问比较好。”
他早早地等在府门口,有想过对方很多样子,但唯独没想过会喝醉。像是那天一样,也是借酒消愁。
按主子的说法没有赐婚,那对方喝得这么醉,只能是因为还喜欢公主。
当时想到这儿,他有瞬间地失控,觉得恼火。为了情情爱爱就糟蹋自己的身体,值得吗?
……
竹崇景等了许久,夜二只是低头沉思着,迟迟没有回答。
他有些疑惑,就算夜二不爱说话,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理人。
“你在想什么呢?”竹崇景忽然凑近,盯着夜二的眼睛。
夜二回神,咋舌移开视线。“我只是在想,没有赐婚,你就喝成那样,肯定是还心悦公主。不理解你喜欢她什么。”
竹崇景:“?”谁喜欢谁?他喜欢凌玉斓?怎么可能,完全不喜欢了。
“等等,你误会了,我已经不喜欢……”
“不用为了面子说违心的话。不喜欢的话,你怎么可能借酒消愁。”
竹崇景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干巴巴地说道:“我没有借酒消愁。”
夜二不相信,声音依旧冷漠。“你那天就和之前那次差不多,喝得醉醺醺的。你第一次喝醉,还和我说了一堆公主和将军夫人的事,说她们偏心。难道你第一次不是借酒消愁?”
“第一次是,但赏花宴那天不是。”竹崇景抓住夜二的肩膀,认真地说道:“你不是知道我喜欢你了吗?那我为什么会因为没有被赐婚而悲伤?”
夜二皱眉,也对,他喜欢的是自己,那就不应该是因为难过而喝酒。
见夜二似乎想明白了,竹崇景放开手,按了按太阳穴。“我那天喝酒,是因为开心,怕自己笑出声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但是喝着喝着就不小心醉了。”
解释完,竹崇景忍不住笑了起来,“我那天差点摔倒,你拉我的力气很大,我以为你是知道我喜欢你,但是厌恶碰到我才生气的。”
“我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喜欢公主。”夜二挑眉,随后抬起手让对方松手,“既然都解释清楚了,我是不是能走了?”
“当然……”竹崇景笑眯眯的说着,然后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不能。”
夜二:“?”
竹崇景往前一步靠近夜二,然后笑着询问,“就算我是因为不能和公主结婚,而难过喝酒,你生什么气?又烦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