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微有惊无险地吐出一口气,手紧紧揪着他腰间的衣服:“以后不穿了。”
“我见过的所有女生里,就数你对他的态度最恶劣。”黎渡笑着说,“他居然能忍,我印象中的薄爷,脾气可没这么好。”
林以微透过灰色护目镜,望向少年瘦削的背影,反问:“你和他很熟吗?
“我们很早就认识了,一起长大。”
“所以你一直都是他的跟班。”
“我不是他跟班,我朋友,你明白其中的区别?”
“明白。”林以微早就看出黎渡和谢薄关系匪浅,“但你好像很听他的话。”
“他救过我,那次冒着生命危险把我从火里背出来,他的腿,因为那次烫坏了,还做过植皮手术。”黎渡微微侧头,“薄爷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却总把自己的人设搞成个自私恶劣的混蛋。”
他无奈笑笑,“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是右腿那块白色吗?”
林以微想起来,她见过他右腿根有一块不太正常的白皮肤,可能就是烫坏后植皮的样子,她还以为那是胎记。
“我去!”黎渡惊呼起来,“那不紧靠着命根子吗,这么私密的地方,你怎么看过!”
“……”
“啊你们,果然关系不一般!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纯爱关系,原来不是!你居然拿了薄爷的一血,我的妈呀!”黎渡这会儿瞬间秒变八卦娘,刹车停下来,兴奋地追问,“你怎么拿下他的!快给我讲讲!多少女孩想攻略、都没攻略下来。”
林以微后悔不迭,但已经晚了:“只是意外,你别让池西语知道!”
“放心,薄爷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多说。”黎渡笑嘻嘻说,“难怪,我说他怎么会为了一个女孩,冒着得罪池西城的风险半夜抢人。”
林以微不能总让黎渡把她看得透透的,这使她没有安全感,所以也开始挖掘他的信息。
她扫了眼他那双看起来旧旧的、毛毛糙糙的运动鞋,说道:“你也不太像他们圈子里的人。”
黎渡对此毫不避讳:“我本来就不是,我没机会念大学,一开始在修车店当小工,那店老板没人性,一个月就给500块,500能干啥,吃饭都不够。后来薄爷看我混的惨兮兮的,就给了我一份俱乐部的工作,让我能一边上班,一边上成人自考,时常还能来你们
()大学蹭蹭课。”
“所以,不只是朋友,还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小丫头,你是FBI吗,侦查反侦查玩得这么6。”
“许你打听我,就不许我打听你吗。”
“许,怎么不许。”黎渡拉长了调子,“不过你听我一句劝,不管你接近叶安宁或者池西语的目的是什么,我都劝你收手。这圈子,不是你和我这样的人混得起的,如果谢薄不保你,你就会死得很惨。而我也不能保证他会护你到底,毕竟,他有他自己的目标,并且为此付出了很多。”
林以微咬牙,沉声道:“听不懂你的话。”
“听不懂最好。”
说话间,远处一道白色远光灯闪过来,只见谢薄的黑色重型机车横在了他们面前。
叶安宁从车上下来,对两人道:“你们也太慢了吧,我们都快到终点了,你们还停在这半山腰上促膝长谈呢!”
“是我让黎渡慢一点的。”林以微说,“我晕车。”
“黎渡,你怎么让我朋友晕车了啊,不是让你稳稳地开吗。”
“我去!她晕车管我什么事,我开30码还不够啊!”
“你就是技术不行!”
林以微笑着附和:“对,你就是技术不行!”
黎渡重新跨上了摩托:“是是是,我技术不行我承认,要不找个技术好的带你啊!就是不知道叶大小姐愿不愿意。”
叶安宁大大方方地说:“我有什么不愿意的,这事儿你要问薄爷的意思啊。”
“不了!”林以微不等谢薄开口,连忙跨上了黎渡的车,“阿渡挺稳的。”
谢薄摘下护目头盔,喃了两个字——
“换车。”
叶安宁笑嘻嘻将林以微推到谢薄车边,自己则坐到了黎渡身后:“薄爷,她没经验,胆子又小,你照顾她一些啊!”
谢薄嘴角提了提:“当然,你这个朋友,我一定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