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着逐渐僵硬惨白的尸体,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杀掉深居简出的奶奶。
从十三年前,父母和爷爷相继去世,她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大,从来没有得罪过谁。
连一个邻居都没有的她,也不可能与谁结下矛盾。
还是用这么残忍的手段。
想不通,她完全想不通。
零下三十五度。
在林中不知道呆多久的她终于回过神,选择报警。
漫长的等待总是无边无际,三个月下来,奶奶的案子竟然没有丝毫进展。
除了一盘零碎在她身体里的霰弹枪的钢珠,她一无所获。
为了能够找到线索,她带上钢珠在欧洲各个贩卖枪支的地方辗转。
无论是正规售点还是黑市,只要能找到与子弹匹配的枪支,她都打算试试。
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她遇到太多居心叵测的人,小的要骗财色,大的奔着器官。
连续看透后几次逃脱,最终还是寡不敌众,被一群手持枪械,不怀好意的恶棍堵进巷子。
选命还是选清白。
如果命都没了,别说帮奶奶报仇,连真相的一角,她都够不到。
主动脱掉衣服,她被按在墙上肆意观看,恶心至极的笑声和起哄在巷中一声声地回荡。
直到白计安出现在巷口,双手插着风衣口袋,面无表情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还没开始就被打断的混子们非常不爽,他们纷纷提起手中枪械,骂骂咧咧地向白计安走去。
举枪对准为壮汉的脚,随着一声微弱的闷响,鲜血从炸开的鞋头四溢喷出!
可以持枪,但真正会对人开枪的,少之又少。
看着只身冲上来,三两下放倒八个恶棍,连衣角都没有粘上污渍的陌生男人,她彻底懵掉了。
怎么会有人把格斗动作做的如此干净利落。
面对面,看他的五官、黑瞳黑,是亚洲人。
“你不穿吗?”
回过神,意识到还在全身赤裸的她浑身一震。
“对不起!”
下意识地道歉,她抓起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穿上。
套上毛衫,转头偷瞄主动背对她的男人,感到很新奇。
形形色色的人她见了太多,即便再品行端正,她也从来没见过面对他人裸体,内心毫无波动的人。
刚刚,他居然就这么直接走过来和她说话,那表情和眼神,仿佛是在动物园看见一只没有穿衣服的猴子。
走出黑市,望着滚滚流动的施普雷河,男人说“我认识。”
“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