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气散得淡了,他扔掉烟头,表情不太客气地瞪她。
“你多大了?”
……她没说话。
“三十多的人了,趋利不会,难道连避害也不懂?”
被怼得有些怔,她本来还在慢吞吞认真思考他的话,很快却又听到他哧笑了一声,像在笑她,又像是在笑别的,没再说什么,招手示意施言过来,一起往审讯室走了。
走远之前,施言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方法医。
她表情有些模糊,似乎还在迷惑愣,但依然轮廓美得像一幅画。
他又用余光瞟了一眼自己队长。
感觉哪里怪怪的……队长和方法医说的话,他只听到一半,也没太听懂,应该是在讨论什么问题吧,好像跟案子有关,又好像还掺了点别的事情。但两个人刚才的语气却有点……怎么说呢?他琢磨了一会儿,却现自己找不出一个适合的形容词来形容这种感觉……
但就似乎……不太像是今早刚认识的人之间会有的交流方式。
——
方清月一向后知后觉。
等手头的工作忙完去给自己续咖啡时,她才慢吞吞反应过来他那番乍听凶横的话其实是出于好意,是在提醒她不要做伤害自己的事。她盯着那杯浓黑色液体默默斟酌了一会儿,觉得该道个谢,不能总是木木愣愣的,便掏出手机想给他个客套感谢的微信。
刚点亮屏幕,才又想起来,他仍然躺在她的微信黑名单里。
她维持着半举手机的姿势别扭了一会儿。
呆了半天,慢吞吞把他从黑名单里拉出来,小心翼翼措了半晌辞,好不容易编辑好简短的文字,鼓起勇气点下送,又愣住了。
……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也把她给拉黑了。
……
很好。
她放下手机,扑通一声把自己丢进扶手椅里,开始第五遍校对检查各种数据和鉴定报告里不存在的错别字,顺便把翻动纸页和点击鼠标的动作幅度做得很大。
早上没有下定决心给他打电话真是太正确了,看这架势,何止微信,估计他把她的电话也一并拉黑了,幸好她没有自讨尴尬。
这就对了,就该这样。
这才符合分手十年的旧情人该有的相处态度,不像偶像剧里那样哭哭唧唧、腻腻歪歪、刻骨铭心。她拉黑他,他就紧接着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一股脑儿全部拉黑,永远不会再是成辛以对待方清月的态度,而是成辛以对待其他任何一个陌生路人的态度。
睚眦必报,快刀断麻。
肯定是这样。
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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