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两人是并肩蹲在天台边上的,距离也不算远,姿势和平得有些怪异。
“死者单臂臂长?”成辛以问。
“八十五公分左右。”她顺畅答完问题,之后莫名生出一种上课被点名提问的感觉。
“所以啊……”
他指了指死者左侧天台入口处最近的一根立柱。
“既然已经确认死者坠落的起点,那从坠落处到这根立柱的水平距离,只有大概六十公分,立柱上却没有任何痕迹。死者要真是惯用左手,滑倒时为什么不先去抓立柱,反而是身体已经下坠了,才勉强来得及抓到天花板?”
“也许……死者反应没那么灵敏,一时没抓住?”毕竟高处下坠只是顷息间的事。
他皱紧眉,转头瞪她。
“你跟我抬杠?”
“没有啊……”她瞪大眼睛回嘴。
“现在只是初勘,还没有精确的数据,你不过是猜测而已,我也有我自己的猜测,本来就是不能过早排除一切可能性啊。”
他毫不留情低哼了一声。
“你那不叫猜测,叫狡辩。”
“什么?”她感觉自己开始生气了。
“观察力弱,嘴还挺硬。”
他没理会她不可置信的气忿表情,又拿出另一件证物递给她。是她刚才已经拍照取过证,却还没来得及细看的,掉落在死者斜上方半节台阶上的那只老式手表。
大概是戴得有些久了,也不常保养,表带看起来很破旧,所以才会在急坠落过程中经碰撞松脱,表带断裂,表盘也碎了。她接过那只手表,第一眼就看到表带中端的一处裂口,和天台地面边缘处的细微痕迹做了做对比,口罩下的脸逐渐热起来。
初看完全一致。
这就说明,这手表极大概率是戴在死者左手的。
……
她瞟了他一眼,抿着嘴,半晌没说话。
还好他没再继续嘲讽她了,转而看向立柱,抬手指向其中一个点,问道。
“这里拍照了么?”
她推了推眼镜,顺着他的指尖眯眼看过去。
“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