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托他的福,这次戴着口罩,又躲得快,没吸到花粉,也没碰到枝叶或花瓣。
暂时没什么不良反应。
多亏了他。要是她自己下楼去取,百分之百会中招。
过了好一会儿,成辛以等人才呼呼啦啦回来。
一进门,他就先去了洗手间,又湿淋淋出来,跟个落汤鸡一样,阴恻恻拿着不知哪里买来的消毒液洗了手和脖子,然后才走回众人面前。
“没事了,继续玩吧。”
“没事了吗?你看我就说吧,肯定是方法医的哪位追求者给的惊喜,该不会……是闻法医吧?”姚澄亮贼兮兮地问。
成辛以瞥了闻元甫一眼,后者正狂摆手。
“不是我,绝对不是我,我知道清月从来不收花的。上学的时候,有人给她送花,她都是一概丢垃圾箱的。”
“那会是谁啊?”
有几个人在猜。
“方法医肯定很多追求者,你哪能全知道。”
“……就是……”
“那这哥们儿可太倒霉了吧,这不是撞枪口上了!方法医,等你以后知道是谁送的,绝对不能跟这种傻子在一起啊!”
“就是,连你过敏都不知道,这样的男人可靠不住。”
——
收个玫瑰倒也只能算是个小插曲。成队本人一锤定音确认了情况正常,加上她也无大碍,众人就又开始嘻嘻哈哈吃喝玩乐了,但成辛以依旧脸色寒着,杵在墙边角落摆弄手机。
方清月捏着口罩想了想,走过去,打算先跟他道个谢。
可他却毫不领情,隔着段距离就直接凶了她一句。
“离我远点儿。”
方清月停在半路皱眉。
“你不是洗过手了么?”
他半抬眼皮睨她,但神态总算和缓了一些。
“那我还刷过牙了呢。”
……
完全八竿子打不着的对话,叫正巧路过两人的施言和孟余偷听得一脸懵。总感觉每次头儿跟方法医说话,他们都会听得一头雾水。这是什么个情况?难道是因为他俩属于刑侦界的高阶皇冠,而他们只是低阶打野,高度无法企及、无法理解?
方清月确实又一次瞬间懂了,连忙偏过头,等身边的人都走远听不到了,才又满脸通红转过来凶巴巴瞪他。
自昨晚起,他就越来越过分了。
刚回来的前半个月,他只是不愿意搭理她,冷漠疏离,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结果现在……
拧掉她胳膊、又用魔鬼手法揉到她疼哭这两点大概让他解了少许当年被分手的怨恨吧……所以总算肯搭理她了,却开始讽刺她、气她凶她,甚至明目张胆、大庭广众之下说这种富含深意、只有他们俩能懂的“暗语”来招惹她。
成辛以不以为意地耸耸肩。
“你洗手了么?”
她慢吞吞点头。
不远处众人开始叫寿星切蛋糕,成辛以摆摆手示意听到,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崭新的医用贴布,隔了段距离遥遥放在吧台上,冲她指指自己的右脸。
“去换一张。”
“……哦。”
原本其实她还想问他点别的。
可大家都在催他,还有几个人正探头往这边看,似乎很好奇他们两个为什么要站在角落单独说话,这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加上她也的确担心花粉侵入脸上还未愈合的伤口,便没再继续追问他为什么可以准确预判这场小风波,迟疑片刻,磨磨蹭蹭转身去洗手间换贴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