姗影河对岸,简易棚屋内。
“方法医,那个,我们按照流程查案,希望你理解啊……”
姚澄亮有些尴尬,即便做了二十多年刑警,但他也很少有给自家同事的老婆做笔录的经历,尤其这还是老成的“老婆”,又是合作过的清冷美女同事,而且这新消息甚至是他在三分钟前才刚刚得知的。
但在这期间,方清月已经恢复了冷静,坐在简陋木桌子对面,容颜沉肃镇定。
“应该的。姚队你尽管问,我全力配合。”
“哎,好嘞。那个,小刘,来。”
二队一个年轻刑警走过来,冲方清月略尴尬地点头示意,坐到对面摊开笔记本,拿出笔准备记录。方清月记得这个刑警名叫刘子宣。
姚澄亮清清嗓子。
“姓名。”
“方清月。”
“年龄。”
“三十一岁。”
“……xin……那个,出生日期。”
毕竟是熟人,即便方清月非常配合,并没表露出任何不适或抗拒,但姚澄亮终究实在是没好意思再按流程多问一句“性别”。
“1999年12月28日。”
“职业。”
“法医。”
“婚姻状况。”
这次她略微停顿了一下,才缓缓回答。
“……已婚。”
话音落地,余光就感觉到刘子宣的笔尖停顿,默默看了她一眼。
姚澄亮拿出死者身边现的那部手机,以及技术科刚刚确认的机主身份信息,切入正题。
“方女士,目前我们初步判断,姗影桥洞下现的死者、也就是这部手机的机主章学英。而你是这部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方清月努力平复呼吸,回想起章阿姨热情慈祥的面容,眼眶微红,诚实回答。
“我和章阿姨是老邻居,从我读小学起,我们就住对门,已经认识很多年了。”
“具体地址?”
她报上自家地址,想了想,又补充道。
“不过,最近章阿姨应该是不住在那里的,她要照顾外孙,应该是搬到小女儿家去住了,现在的8o2室应该是对外出租的状态。”
“租客信息了解吗?”
她摇头。
“我最近不常回家,只知道租客大概已经搬进去了,但还没有打过照面,是男是女也不清楚。”
“那你现在的住址是?”
“我……最近住在……”
她慢吞吞报上成辛以的住址。
姚澄亮撅着厚嘴唇,挠了挠眉毛,她看到一粒类似头皮屑一样的白色颗粒在这个过程中从他眉毛上掉落到桌面。
“根据通话记录来看,你和死者章学英的最近一次通话,是你打给她的,你连打了三次,是为什么?”
“因为昨天晚上,章阿姨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情想找我当面商量,所以当时我们就约在今天下午三点半,在警队附近的那家咖啡厅见面。但我到了之后,等了很久,章阿姨都没有来,所以我就打了电话给她,但她一直都没接。”
“然后呢?”
“我等到四点半,还是没等到人,就了微信给她,因为我也没有留过她女儿的联系方式。法医所里还有工作,所以我就先回队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