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陈老爷子不约而同一怔,忙探头去看。
竟然是刑警一队臭名远扬的混子杨天铭。
不知是什么时候过来的,正毫无形象地盘坐在接待窗口后面的地板上,裤腿脏兮兮的,活像一个流浪汉,后脖颈黑亮黑亮的,尽是汗珠,点着一根粗烟叼着,粗糙大手在翻阅着什么整摞整摞的登记簿。
“……杨……杨警官?”
小王惊讶叫道。
“你怎么在这儿啊?”
杨天铭头也没抬,兀自哗啦啦翻阅登记簿,把烟嘴嚼得跟口香糖一样起劲儿,说话声音呼噜呼噜的。
“昂,我查个快递。”
“……那……要帮忙吗?”小王认出那簿子是近半年的快递签收记录。
“不用,你忙你的。”
“哦……唉,最近这是怎么了,感觉什么事都怪里怪气的,现在怎么徐老师也出事了,徐老师平时工作很认真的啊。”
“就是啊……”
陈老爷子附和道。
“法医所的快递不在这个本子上吗?”杨天铭突然又问道。
“呃,没登记在一起,在那边……”小王伸长胳膊给他指出来。
杨天铭拿过来另一本登记簿,继续飞快翻阅不停。
小王又想起什么,忍不住问道。
“对了,杨警官,我听说成队从今天开始休婚假了是么?”
“流浪汉”仍没抬头,烟头在他嘴上一颤一颤,看得小王心下惊,生怕烟灰掉下来把登记簿烧着了。
“咋了,你找他有事?”
“啊,不是,我刚刚把一个路人认错成方法医了,感觉长得好像,还以为方法医来上班了。”小王想了想,又否定自己。
“不过可能也不是很像,我就大略远远看了一眼。”
杨天铭没接话,不动声色地翻完市刑警队和法医中心所有的快递登记簿,才站起来,看了她和陈老爷子一眼,粗声粗气道。
“徐老师带走调查这事,最好暂时别外传,你们都懂的,这种事,谁话多,谁越容易摊上事,懂的啊。”
说完,也不等他们点头,转身就大步流星走了,边走边掏出手机打电话,声音渐远。
“哎,小曲啊,来了之后再帮我调一下监控吧,咱们队外头三个人行路口……”
“……对,就今天早上的,就刚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