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的朋友,闻人信,也就是你们口里所说的噩兆。”
小院内仿佛突然被灌满了海水。
陆天明只觉呼吸困难。
他之所以出来,并不是真的想要凉快凉快。
而是听到有人用石子砸了窗户一下。
这兴许是一种礼貌,但也可能是一种挑衅。
所以陆天明离开房间以后,便把双剑别在了腰上。
只是此时此刻,他现自己居然双手在抖,拔不动剑了。
“你是来杀我的?”
陆天明已经尽量在控制自己的气息。
可是事与愿违,自不远处那位不之客出现以后,他的整个身体似乎都不受自我意识的控制。
这当中自然包括声带。
陆天明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喉咙在微微的抖动。
闻人信摇了摇头:“我有什么理由要杀你?难道就因为我是你的杀父仇人?”
陆天明根本就摸不透面前这位长相阴柔的男人,脑海里到底在想什么。
仇人的儿子,难道不该杀?
他的双眸死死锁着对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哒哒——!
闻人信走了两步,来到了凉亭里的食桌边。
“过来坐?”
陆天明此时此刻很难提起勇气。
闻人信指了指二楼最西边的窗户。
刚才,陆天明便是睡在那扇窗户后面。
“我猜你一定不会拒绝我。”闻人信微笑道。
陆天明拔不出剑,只能死死握住剑柄。
他缓缓朝凉亭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如果杀父仇人也有类似的情绪的话,那么闻人信的眼里,此刻应该是浮现着一种欣慰。
“不愧是阿呆的孩子,很多人在知道我的身份后,甚至连路都走不动。”
“阿呆?”陆天明僵硬坐下,同时很好的掩饰住了心中的怒火。
闻人信笑了笑。
“小的时候,我叫他阿呆,他叫我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