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膜被响起的气流声炸裂了一般。
那枚子弹以肉眼不可见的快朝季时宴的心脏而去。
隔的太远,声音已经不可闻,不过从八倍镜中,可以看到季时宴的胸膛被击穿。
他整个人狠狠一颤,胸口的位置涌出血来。
身边围坐的士兵都荒唐大乱,扔下手中的食物,七手八脚地去找武器。
倒地的瞬间,季时宴的目光似乎透过相隔甚远的山脉,望了过来。
谁也没有想到卿酒酒如此果断,并且一击得手。
几乎一瞬间,她收了枪,身影藏在巨石下,冲自己的人比了个手势:“走!”
军营口已经有大批人马钻出来,四下散乱朝子弹出的地方包抄。
这一夜,荷花坳大乱。
卿酒酒他们一行人的逃跑路线早已设计好,又离得太远,基本没有被人追上的可能。
天将大亮时,她们乔装成外地的客商,潜入了附近的边城。
季时宴遇刺的消息已经闹得沸沸扬扬。
卿酒酒和徐白在一处羊肉汤馆坐下,等上菜的时间,听着两边的客人闲聊。
一个长相粗狂的男人猛地锤了一把桌子:“真解气!我听说那狗贼现在性命堪忧,大周亲兵大乱!”
季时宴在民间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一来是他摄政,不尊主。
二来是他暴政,五洲十国的边地都被他打的民不聊生。
“说不准已经死了呢!”另一个男人说:“季家军为了稳住三军士气,不敢公布他的死讯也正常,我听说,他伤的地方正中心脏呢!”
“看来这波杀手要笑疯了,当初多少人出手都没能取他的人头,这波人从哪冒出来的?我听说连季时宴的人都没有抓到人呢?”
“能射杀的了季时宴的,又怎么会是凡人?早就跑没影了吧。”
“哈哈哈死了更好,死了就解恨了,还有那个孟九安,怎么老天就不收了他?”ap。zx。org
粗犷的男人喝了一口酒,长叹一声:“要是季时晏真死了,这大周的天又要变咯,小皇帝终于能拿回皇权,不过年纪这么小,皇位能不能坐稳还真不知道。”
“这个不知,”同桌的男人给他倒酒:“但我要是小皇帝,我定然忍不了这口气,你知不知道,有消息说,季时宴这百万金的悬赏人头,价格就是那小皇帝开的。”
还有这回事?
卿酒酒喝了口羊汤,想起当年小皇帝那稚嫩的脸。
自己还曾经在宫宴上跟季时宴说过,说不准哪天小皇帝会让人给他套麻袋。
看来还真是说对了。
这时候小二来上菜,一脸苦涩地道:“二位,不谈朝政,不谈朝政啊,这会儿季家军将边城都搜遍了,若是话落在他们耳中,你们还要不要命了?”
那两人悻悻地打住了话头,说起了另一件事:“朝歌的药王谷,是不是说有许多神医?”
卿酒酒正在撕一块馍,闻言手一顿,跟徐白对视了一眼。
旁边那桌显然也是听到了,加入了那两个男人的话题:“你们也去药王谷?”
“倒不是,就是听说药王谷的门槛都要被人踏破了,这几年求医问药的多不胜数,去了还能免费吃一顿。”
药王谷这几年在五洲内名声鹤起,战乱不断,伤病更是多不胜数。
都说能敲开药王谷的门,这命就捡回来一半。
“那位京华先生,不也在药王谷么?”
说到京华先生,四周又是一阵唏嘘:“你们别说,当年她在大周燕京待的那段时日,不是人人都说京华先生是男的么?最近才有消息传出,说根本不是,她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