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没错。阿瑟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应该就快回来了,他前几天才写了信,说已经到了纽约,这几天应该就会上船。”
“他也不说老老实实找份工作,”兰波太太忍不住唠叨起来,“他总是往外跑,想叫他待在某个地方有这么难吗?他是在巴黎也好、在伦敦也好,总该定下来吧?”
“母亲,您不用操心他,他要多去一些地方才比较好。他也不是闲逛啊,《费加罗报》刊登了他在美国写的游记,很受欢迎。”她想着阿瑟这个旅行青蛙的体质,大概是不会停下来了。
说到这个她最爱的儿子,兰波太太还是很高兴的,阿瑟现在是法国著名的诗人和作家,这使得她感到特别荣耀;相比之下,“著名女作家维塔丽·兰波”并没有让她感到荣耀,大概是因为总有人说,女人就该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做贤妻良母。
要说维塔丽赚了很多钱,但她从来没有见过维塔丽的钱,也没有见过阿瑟的钱,有时候这会让她心里不是滋味。孩子们长大了,一个个离开了她,似乎她就失去了他们。
阿瑟和维塔丽,幼子和长女,都早早离开了家,说起来他俩跟她的关系都算不上太好,阿瑟刻薄的说她是“黑暗之嘴”,维塔丽没有那么刻薄,但对她的态度也远不如伊莎贝尔对她恭敬和顺从。
但她知道这两个孩子都已经是名人了,名人的母亲不该计较那么多。现在,维塔丽自己也要当妈妈了,也许,她成了母亲之后就能明白过来,一个女人要养育几个孩子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情!
到那个时候,她们母女之间的关系应该会亲密一点。
*
阿瑟一周多之后到了伦敦,住在之前住过的加百列的公寓里。
他白天会过来一趟,看看母亲和妹妹们,然后就跟加百列出去浪。随着预产期的临近,加百列整天紧张兮兮,不太愿意出去浪,担心自己错过孩子出生。
阿瑟坏坏的撺掇他,“有什么紧张的?女人都要生孩子的,丈夫在不在门外根本无关紧要。”
加百列怀疑的看他,“你别想害我挨骂,你知道维塔丽的脾气,我要是没有待在门外,她能把我狠狠揍一顿!”
“这么说,她揍过你?”
“那到没有,我又不惹她生气。瞧你,你还是哥哥呢!”他能猜到阿瑟是不愿意总待在兰波太太身边,但这话他不能说。兰波太太对他肯定不会唠唠叨叨,而且也就是这一个多月的时间而已,等孩子出生后,兰波太太就会回到法国,这段时间他还是可以忍受的。
可怜的阿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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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产期在4月初,4月1日凌晨1点多,加百列被晃醒了。
很快,仆人们被喊醒,匆匆忙忙穿好衣服,起来做事。
管家有条不紊的指挥仆人们,一个男仆被派出去接医生,另一个男仆去奥兰大宅报信;女仆们要烧热水、准备干净床单。加百列扶着维塔丽到了另一间专门准备的产房,一直陪着她,直到医生到了。
没多久,奥兰夫妇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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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刚过12点,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从产房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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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塔丽很累,
只想睡觉。医生跟她说了些什么,兰波太太也跟她说了些什么,她都听得迷迷糊糊的。
“维维,维维。”有人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名字,温柔而喜悦,“你看过我们的孩子了吗?”
“看过了。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女孩。”
“唉!”她叹气,“现在别跟我说话,我要睡觉。”
“好,你先睡。my1ove,我爱你,记住,我爱你。”
*
孩子小小的,皱着小脸,没有睁眼,看着小小的一团。
伊莎贝尔很惊奇,“小宝贝怎么这么小呀!”
阿瑟也很惊讶:一个人的身体里孕育出新生命,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是他们的骨与血,这是多么令人惊奇又值得赞叹的事情啊!
而加百列除了傻乐就不知道还能有别的什么了。
兰波太太原本担心奥兰夫妇会不喜欢头生子是个女孩,但看着奥兰夫妇都很高兴,抱着小宝贝不肯松手。
小夏洛特以祖母的名字命名,是个健康的孩子,啼哭声宏亮。奥兰太太认为孩子像父亲,兰波太太则认为孩子像母亲,两位祖母很快就达成共识,孩子既像父亲又像母亲,双方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