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太后脸颊烫了起来。
。。。。。。。。。。。。。。。
几日后,天子召集群臣来东堂议事。
其实群臣们都知道今日朝议的主题是什么,之所以会选择在东堂而不是在太极殿上。。。。。
那是因为有贴心的老臣建议,天子当日已在太极殿上亲自下诏封赏却被当场婉拒,如果今日被夏侯公再度拒绝,便丢了皇家颜面。
而在东堂商议,一般只会有一些重臣参与,不至于弄得满朝皆知。
贴心!真的贴心!
这位老臣是尚书令司马孚。
今日,郭太后也垂帘听政,或者说她正是这场政治表演的压轴选手。
待群臣就位,垂帘后响起郭太后的声音。
“夏侯卿,功宣于四海,德过于尹周,我大魏开国以来。。。。。。。。。”
夏侯献站在群臣最前列,就那么静静地听着。
太后的嗓音庄重且严肃,仿佛让这东堂都变得更加肃穆。
但夏侯献知道,郭太后的这个音色是刻意夹出来的,在与自己的私下场合里,她并不是如此。
那声音有时娇美,有时清脆,有时急促,有时又带着几分哀怜。
这种强烈的反差感有时真的让人难以招架。
“。。。。。。。。。。。。。。现以皇帝名义下诏,命中书监诞、中书令顗拟策,封公为梁公、拜相国、加九锡、总百揆、假黄钺、都督中外诸军事、邑三万户、奏事不称臣、受诏不拜、剑履上殿、赞拜不名。”
“望夏侯卿切莫推辞,敬服皇命。”
郭太后的声音落下,东堂内进入好一阵的沉静。
好巧不巧,司马孚喉咙里卡了一口老痰,想咳嗽又不敢,只能用力地吞咽喉咙,脸憋得忽红忽紫。
“献虽有微薄之功,但。。。。。。。”夏侯献终于开口,却故意留了一个长音。
“丞相。”群臣中立刻有人出言相劝:
“列侯诸将们有的跟您东征西讨,有的在朝在野治理国家,只要是有点功劳就已享受到了紫色印绶,这样的大臣已有数百。”
“他们的功绩都可以传至万世,史书留名。可唯独您却推辞陛下与太后的封赏,这让臣等羞愧不已,坐立难安啊。”
“是啊丞相。。。。。”
很快便有人附和,他们拿出各种理由劝进,仿佛今日夏侯献不答应下来,就无法走出这皇宫一样!
趁着群臣的声音越来越响,司马孚终于微微侧身,以袖遮面,咳了出来。
爽!
许久,夏侯献伸手止住众人看向太后,面露难色道:
“臣竭忠尽智,以报国恩,从未有奢求王公之礼,可陛下之意既决,诸公盛情难却,这让臣。。。。。”
说着,有官员立马递上诏书,夏侯献双手颤抖着接过它,脸上尽是惶恐之色。
“臣才微德薄,愧不敢受,然陛下、太后隆恩之至,臣若再推辞,恐负隆恩,遂惶惶而受诏!”
夏侯献捧着诏书向上位拜礼,这或许他人生中最后一礼了。
随即,东堂内响起了群臣齐整的声音。
“臣等,恭贺相国!”
“臣等,拜见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