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贾追了上去,“阁下留步。”
韩信回头,个中年人站在夜幕之中,仿佛骤然有光,而其中一位身形消瘦,与李贤神似……
要是大白天,韩信铁定能看出来那不是神似而是遗传。
“阁下留步。我等乃咸阳行商,来楚地,家主喜与豪侠之士结交,又善赏名剑,阁下手中之物不凡,可是出自欧冶子之手?”
韩信笑了笑,拱手道,“在下这柄剑不过木制,足下于夜中看出此中真意,火眼金睛。”
姚贾呵呵笑道,“老夫哪里识剑。”他颔,侧身,“家主望与阁下坐而论剑。”
隔着一层夜色,韩信依稀同行之人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与他说话的是李斯,但韩信却觉那姓秦的商贾,才是真正气度不凡。
他在一旁不言,眼睛锐利如刀,沉如深海,好似汪洋。
一番‘在商言商’的谈话,借用的是经商之道,悉数说的却是过去十年间生的大小事。
鬼使神差般,韩信从中看到了一种相似的欲望。
待姚贾将他送出草屋不久,韩信远远看到两个人策马而至。
他隔得远,并未认出嬴荷华,簪上萤石在火中折射出光来,他认得,当年就是从淮阴寻出的宝石,献给了当初入秦的楚国公主郑璃。
韩信忽然觉自己手上的剑有些重了,他收到信回到故居,在房后现这把秦剑,信上要他携剑出行,以安会稽。
如果送剑的是永安公主,如果非常骑马归来的那女子是永安。
……那么,他今夜见到的,那便是……
这个遐想令韩信惊出一身冷汗,令他胸中沸腾不已。
许栀带着李贤回到馆中,案上热茶已撤。
“看来韩信已拿了剑,公主所言已成。”
许栀点头,“有劳。”
“只是不知你命我急来……”
许栀示意他低声,叫他到暗处。
她微微抬,“李贤。你知道,这两年我自顾不暇,很少顾及一些别的事……”
她顿顿,“我亲眼看泰山那棵松树被雷劈死,我想了许多。”
“公主。”
月色相辉映之处,将她照得如若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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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从他肩头徐徐往上,再落在他眼中,“你给我交个底。刘邦到底在哪儿?”
“……”
“不能说?”
“不是。”
“他,”李贤一直如此,即便是他的眼睛蕴藏着答案,但他就是习惯缄口。
“我不想听你忽悠我。”
“刘邦去岁便不在我所辖郡县之中。”
她不怒反笑,“你是说他跑了吗?我记得你上次不是说他还在做亭长?如今怎么会不在郡县之中了?”
李贤不知许栀为何着急,此人为何这般重要?他把这辈子和上辈子经历过的一切翻来覆去想也没想明白。
“若你想要他踪迹,十日便可知。”“这曹氏母子?公主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