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是典型的锁骨,齐刘海乖乖头,尖尖的下巴搭配戴着大框眼镜,再加上英伦的校园制服,看上去像极了元气满满的高中生。
但女孩此时表情愤怒、身体颤抖,整个脸都被气得涨红,明显是情绪极度崩溃的时刻。
女孩背上还挂着一把旧木吉他。
这把吉他和李归一与行客新婚夜时,行客拿出的那把一模一样。
“去死!去死!去死!”
暴躁女孩开始疯狂拿起手边的东西,朝契相知砸去。
虽然她手边没有什么有攻击性的硬物,但各种水果、糕点、甜茶还是一股脑砸到契相知身上。
淡黄色的茶泼在雪白的裙子上,熟透的番茄也在砸到契相知的瞬间,像粘稠的番茄酱一般浸染白裙,如同血渍。
“就该告诉全世界你是个烂人!看见你挨骂我就高兴!看见你心里难受我就爽!真是爽死了!”
女孩的辱骂更加大声,言辞更是充满侮辱。
契相知是女孩,行客也是女孩。
时肆最开始就知道的。
自梳是指古代女性把头像已婚妇女一样盘起,以示终身不嫁,愿独身终老。
古代封建礼法严苛,不少女性不甘受虐待,矢志不嫁,或与女伴相互扶持以终老,这就是自梳女的雏形。
两名自梳女缔结的关系为“契相知”,暗指女同性恋。
行客也叫“从行”,多生在民间,指两个独立生活的女性,为了掩人耳目,认作姐妹或者亲戚,同居或者同行。
她们两个的性别,早在故事的一开始就说明。
行客身上也有一个伪装身份制造幻象的香袋,时肆和阮2都能通过箱带变化成各种形状,怎么就不能改变性别呢?
行客一直是女孩,却通过玫瑰香袋将自己伪装成男人。
“如果你不爱我,不打算跟我在一起,为什么一开始要帮我?为什么要在我孤独的时候陪伴我?为什么抱着我?在我害怕的时候安慰我,说会永远陪我一辈子?”
行客垂下头,手指不自觉抚摸着那个已经快被自己洗到变形脱色的红绳。
“你明知道我喜欢女孩儿,却从不跟我保持安全距离。明知道我孤寂冷僻,却非要用你的热情去温暖我。但你把我内心的冰川融化后,又不肯继续爱我……”
“拼命把我拉扯进你生活的人是你,下定决心要划分界限,把我从你的人生中抽离的也是你,为什么我们的感情始终由你来决定一切?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行客身体不断颤抖,抽泣的声音也越来越大,连带着说话,也夹杂着浓浓的哭腔。
“明明我们也抱过亲过,你也接受了我的示好,什么不肯跟我进行更深一步的行动?什么不肯告诉大家我们的关系?我就那么见不得光吗?”
“还是说你就那么喜欢一段暧昧不清的关系!”
行客死死咬住下唇,直到渗出血水,也不肯罢休,“我最讨厌你这种装模作样的人,令人恶心!”
事情很明了,契相知和行客过去存在某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