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苍摇头:“蒋大人,还请回吧,这件事,殿下……无能为力。”
户部尚书重重叩头,哭喊道:“殿下,犬子虽不才,也是对您一片忠心啊!他在做殿下的伴读时,便于殿下遇刺之时挺身而出,每逢阴天肩膀还会作痛……便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殿下便开开恩吧!”
成苍哪里料到一国重臣,也能这样无赖,都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儿子蒋文昌犯下滔天大罪,万死难辞其咎,其父却在东宫苦苦哀求,这与撒泼耍赖有何区别。
“哗啦”,一堆折子劈头盖脸砸到头上,户部尚书的声音骤然止住。
一道冷斥紧跟着传来:“他蒋文昌在你的儿子、蒋家嫡子之前,首先是我大宁的将军!”
太子不知何时转过身来,长身玉立,眸若寒冰:“你自己寻思寻思,他蒋文昌都做了什么好事?一匹布换八百只梨,运到南边,企图大赚一笔?打仗不想着怎么去打败敌人,光想着发财?魏军打仗,是钻地窖里,他是钻钱眼里去了!”
“此次因蒋文昌的奔逃,不但军士死亡散佚殆尽,且丢弃了数不清的军用物资!孤上奏父皇,留得你九族性命,不过令你自掏腰包补足这些亏空,已是仁至义尽!你还有脸要孤放过你儿子?简直荒唐!”
就因为一个蒋文昌,堆积如山的粮草、战舰、武器,这些在国内千辛万苦半买半抢筹集的军姿,全部成了魏军的战利品。
君王震怒,户部尚书头贴着地面,噤若寒蝉。
而那个五花大绑在旁的,堵住嘴,满脸青紫的就是蒋文昌。他从战场上逃回后偷偷回到尚书府,听闻陛下欲斩杀他,竟连夜逃逸,被东宫早早在城门埋伏的人给当场抓获。
卿荷忽然大步上前,一个窝心脚过去,把青年踹倒在地。
蒋文昌只觉得肠子都要被这一脚给踹得跌出来了。
他的老爹更是发抖不已。
“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你不去排兵布阵,却钻进寺庙磕头祈祷,祈求天降神兵,来助你守城杀敌?”卿荷居高临下,语声怒极,“大宁没有这样窝囊的将军!”
户部尚书无话可说,只趴跪着,连呼几声:“殿下、殿下……”
卿荷慢慢平复了情绪。
“杀。”他坐回太师椅上,冷漠地说,没有一丝一毫可以反驳的余地。
青年眼睛一翻,昏死过去。而户部尚书面如死灰。直到他儿子被拖下去,才吭哧吭哧地吐出几个字来:
“老臣谢殿下开恩。”
毕竟太子确实保住了他九族的性命。
端着一碗汤羹,站在门口看完全程的卿莹,突然觉得,卿荷这个人在自己面前的脾气,未免也太好了。
不,那是相当的好了。
毕竟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发过这么大的火,哪怕她真的有惹毛他。
男子像是觉察到她的视线,骤然看来,眼底的杀意还未褪去,那股震慑人心的冷酷叫她哆嗦了下,随即心中翻涌上来一些滋味,咂摸不大清。
“退下。”太子冷道。
“老臣告退。”户部尚书颤抖着起身,佝偻着,抹干眼泪离开,完全没注意到卿莹。
卿莹倒是不在乎这个,她只盯着卿荷。
卿荷脸上的怒火慢慢消退下去,转眼间,又是那光风霁月的君子模样。
他等了片刻也没等到卿莹开口,只觉她那眼神灼热得,好像要把他盯出个洞来,他长眉微拢,不自在地轻咳一声。
嗓音冷淡:“你寻孤有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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