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培言想起邢暮,他名义上的a1pha,她住址离这里很近。
可是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扰她。
不知抱着什么心态,宁培言拨通邢暮的号码。
*
邢暮走到底下二层时,阴暗潮湿的霉气扑鼻传来,隔着老远就听见男人的呼吸声。
紊乱粗重,似乎很紧张。
斑驳铁门被敲响时,呼吸声立刻停止,男人颤的声音传来,“……是邢长官吗?”
“是我。”邢暮看着门锁。
隔着铁门,女人的声音模糊,宁培言终于松了口气。
太好了,有人来救他了。
吸了一口气,宁培言打算强撑着站起来,“邢长官,我把钥匙扔给您,您从门外帮我、”
话语被迫打断,随着厚重的咔哒声,还有令人牙酸的长久嘎吱声,铁门被打开了。
“不用钥匙。”
女人的声音逐渐清晰,身影也出现在宁培言身前,淡淡出声解释,“没锁死,只是卡住了。”
宁培言抬眸,瞪大的黑眸愣愣看向邢暮,又看向铁门。
没锁死?那他刚才怎么推不开。
与此同时,邢暮也垂眸观察着宁培言。
阴冷狭小的地下室里,男人穿着一身浅色居家睡衣,坐在积灰地上,那双漂亮的黑眸望向她,唇瓣微启,睫毛颤颤,看起来脆弱又美丽。
像被囚在地下室等她拯救的雨蝶。
目光往下扫去,扭伤的脚踝肿胀明显,在嗅到什么后,邢暮神情立刻严肃起来。常年在军部,她对血腥气比旁人更敏感。
“你受伤了?”邢暮蹲在宁培言身旁,抬手拉开他裤腿。
果不其然,男人光滑的小腿侧,此刻覆盖着手掌长的血痕。
邢暮看向一侧的木梯,伸手探过去,好在伤口上没有木刺,只是单纯划伤,伤口不深。
宁培言忍不住嘶了声,伤口被按住的感觉令他疼的颤。人一旦现自己受伤,之前忽视的疼意会立马翻涌上来,男人说话的声音都在抖。
“抱歉邢长官,这么晚麻烦你过来,我不知道门没锁上,刚才真的没打开。”
“没事。”邢暮说着将裤腿放下,“门在外面被卡住的,你被关在里面当然打不开。”
“那个。。。。。。”宁培言抬眸,黑漆漆的眸子看向邢暮,看起来很可怜,“您能扶我起来吗。”
一个脚踝肿胀,另一个小腿隐隐抽疼,宁培言自己实在站起不来。
邢暮没应声,而是干脆利落将他打横抱起来,宁培言比她想象中轻,就是身子僵的厉害
,快绷成石头了。
邢暮垂眸轻声提醒,“放松,抱住我,不会摔了你。”
宁培言紧张吞咽唾液,手掌避开邢暮半干的,虚虚搂住她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