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样子也没能让他态度收敛,只是让他松手将我的手腕往开一甩,“别以为哭哭啼啼闹一闹,咱家就不会追究了!”
所以,是要杀了我吗?可是我并没有感觉到他身上有杀气。
揉了揉被他捏疼的手腕,我轻声开口,“那总管大人打算怎么处置我?”
“处置?”他仿佛被我的措辞给点燃了似的,突然就冲到我面前,一把掐住我的脸颊,迫使我与他四目相对,距离近地几乎鼻尖都要撞在一起了。
“再由着你这么糟践自己,不用我处置,你也快把自己折腾得……”他咬牙切齿地说道,但语气听起来像是恨铁不成钢似的。
“疼……”我感觉自己下颌骨都要被他捏碎了,眼泪跟着滑落。
这才让他放开我,但下一刻他却坐在我边上,将我搂进怀里,“原来你也知道疼,那你知不知道看见你现在面无人色的模样,我又是什么感受?”他顿了顿,像是要威胁我似的,补充道,“不要逼我对小六用极刑,记着你自己的身份。”
我被他这样搂住,脑子却渐渐变得清晰起来,原来他生气的点并不是知道我跟贺钊的计划,而是现了我“生病”的真相。对了,他刚才抓着我的手腕,应该是替我把脉检查过了,便得知我不是病了,而是小产。
所以他才说要对贺钊用极刑,难道是说要把贺钊给阉了?
呃,这就有点没必要了吧。
“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我的气了,好吗?”我带着哭腔,娇声道。
方意安沉默着没有给我答复,但双臂的力气加大了一些,把我搂得更紧了。
我想了想,干脆回应似的也抱住他,手掌按在他后背上,甚至指甲还故意用力往他肉里掐,主打一个互相折磨呗。虽然我知道自己的力度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片刻之后,他松开怀抱,紧紧盯着我的双眼,“你可愿意作为大齐公主,嫁给大月王?”
于我而言,这件事还能有第二个选择吗?
我很想反问他,不嫁大月王难道嫁给你?那样的话,就是赤果果的挑衅行为。其实联姻这件事已经板上钉钉,他半夜出宫巴巴地跑到我面前问这种话,也不过是希望我表现得有多舍不得他,有多爱他,真的要让他背上欺君的罪名来替我谋划一条新的出路,他会愿意吗?
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倒不如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让他生出一些怜惜,再多给我一些好处。
于是我恰到好处地又开始流下眼泪,一边哭一边回答,“我会去大月的,不会叫你为难……在我离开之前,可不可以多疼疼我,一想到以后不知道何时才能见到你,甚至可能再也见不到了,我真的好难过。”
多亏以前无聊刷剧时,我就喜欢模仿剧中人物夸张念台词的样子,这么尴尬的情话,我竟然能一口气说出来。
不给他多想的机会,我趁机凑上去,吻住他。
眼泪就在这时滑到唇边,干脆也让他尝尝这咸苦的味道,演戏要演全套嘛,这样才显得我对他用情有多深,让他记得也深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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