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也是,所有的已知都拿出来重画,未知与可能也随他勾勒。可心里还是空,总没有定向,看谁都像老贼,真想成团手撕了他们,还要我哪个都只得好脸相待。
小武撕碎了纸团,狠掷在地,却用力过猛地摔了自己一个屁墩儿。他就势躺倒才现对面早都熄了烛火,“这么晚了!”小武碎叨一句,又拍拍屁股起来爬上床,心里还笑班勒,是不是也被我气得睡不着。
中午还正当饭时呢,班勒一听阿成说什么,神州街的武馆要腾出地方来给窦师父打理,那家伙立马就撂脸了,“什么玩意就交给他管?这个武馆是我开起来的,里面全都是我的徒弟,关他姓窦的什么事啊?啊?就算他再怎么占着姑爷的德高望重,他也不能连个面都不露连个话都没有,我就得给他腾地方吧?你黎成就去问,这就算是师兄在呢,也不可能这么挤兑我啊?”
阿成还不知道他这种指桑骂槐啊就是怪小武哥没亲自过来提说,“哎呀你小子就知足点吧,你还非让哥过来干嘛呀?他那一动非得见真章的不行,我看啊至少得是站在你《班家武馆》的匾额下怼怂你是怎么见异思迁的跟了我黎宅,弄那个什么一拍两散的架势。我看没那必要。就我过来,咱小哥俩推杯换盏一番,也算是这败者吧得过且过咱认了,行吧?随他去,不就是个武馆嘛,哪有你这好啊。”
“总觉得神州街那不简单。”班勒撒完脾气又倍正经,“这么快就急着给窦浪安这些头衔,太急了吧。前途未卜啊。”
小武枕上双臂,瞪大眼睛想,真的是太急了,我怎么都忘了我为什么要开神州街武馆。那里是暴案的起源,该是让姑爷远离才对。小武又欣慰一笑,还好他也不在意那些虚名,竟还真的推却了。好。不要你管,也不再牵扯班勒,还是挂到我名下来吧。
小武又扫了眼地上那堆纸屑,这五家?到底是什么竟如此吸引温老板,今天居然连海宅都没放过,是整整走了一圈。还真和我一样,但我想的是一心给少爷报仇,难道他?也关乎什么人命渊源?
可如果猜得不错,这个温格调就是一个古董贩子,极有可能是盗墓起家。莫不是什么意外事故牵扯到五宅?会不会和葛虹远的死有关?所以葛汗青一死,他才这么急着回来……但也不对呀,他明明没回城祭奠。这次见章简,进出葛宅不过一刻钟。难道他不是葛宅这边的,反倒是对立面的。
这个人?真的好像那只幕后黑手啊。小武摇摇头,笑得好不屑。若不是早就知道你对穆家没兴趣,我真的以为是你。
兴趣?还真是啊,这次走一圈连三爷和傅云空都对穆宅的一颦一动很感兴趣。倒是那个费润只顾得讨好费清,抛出去的几次话头都没有接,他怎么会对穆家一下子没了兴趣呢?就好像是眼见着瘦死的骆驼,却明知道不是我的。
能让他没了眼尖嘴快的劲头?这得是经历了什么呀?哎你还真别说啊,小武拍着大腿起来嗷嚎:“天呢!不会是没把我打死,被二爷罚的吧?”哎呦喂,小武这下笑得好可爱,“整了半天还是我耽误您的呀!哎呦,哼。”
倒是又想到二爷,小武动了动下颚,咬唇认了,这个老人精,就盼他快点带我出城去吧。
可二爷若真想办了小武哪还用出城啊?午时还没到,孙掌柜就跑来邹宅告知邹荣光《花满园》明日要举办穆宅届衣品秀,二爷也正有雅兴,“是吗?这么新鲜的玩意,也就是武大总管能玩的出来呀!”
孙掌柜笑笑,“是呢二爷,这一有新鲜的热闹我立马就想起您来了。”能不想起来吗?先别说孙掌柜跟了二爷多少年了,就单说这《花满园》?它本就是二爷的啊。
葛虹远一命呜呼那一天啊的确是事出突然,哪家都毫无防备。才被五爷生生按住了老的少的,一下子就坐镇五宅了。但这消息一出骷,各家的人马纷纷而至,可为了护住家主的性命,还是都稍安勿躁下来。
有点经验的管事就互换了些城内城外的人,出城去的就守住原本的山头,新进城的呢就隐姓埋名寻个行当谋生,终归是为了伺机而动。
却不想几位爷真就被五爷软禁,这一等?就两年多了。连《花满园》都换过了好几任老板,最先看中花期的那一位啊是最早出城的那一批,那时孙掌柜还真就只是个经管事的呢。
没想到一别两年还多,如今再见二爷竟还是这般风骨,孙掌柜借着挨家传话的机会,真就一脚踏进了邹宅来。
主仆二人就闲逛在磐富园里有说有笑,久别重逢又是如此心惊动魄之时,难得啊!“哎听说现在这《花满园》的东家非武大总管莫属啦?”二爷问。
孙掌柜笑呵道:“还不就是他的了嘛!”
“如此也好啊,我《花满园》还没有他这种英雄佳话呢!竟然敢拿净身出户和他主子穆凛然叫板,哎还赢得倍传奇的呢,那一晚上是怎么着来着?”二爷还稀奇的很。
孙掌柜答:“回二爷,是传奇。我就没见过哪个人赤手空拳能打上一整夜,哎不对?是,挨打。”
二爷一听,有点意思。可问话却严肃多了,“那你可能判断出他的几分身手?就是和葛汗青比,到底如何?”
孙掌柜一惊,回想了下,“葛汗青?怎样都不是他对手。就是舰船上那几箱子人不也都被武乐书反杀了吗?他该是身手了得才对,可二爷?您莫不是想?”
二爷听来抬眼瞥他,又低头一笑,“怎么?他才当了几天东家,孙掌柜就舍不得了?”